百裡囂偏了偏頭，看進她眼底：“你這麼聰明，不入朝堂真是可惜了。”
百裡囂暴露一個懶洋洋的笑容。
雁安寧歎口氣：“罷了，希冀不上你。如許好了，你把全程地丹青下來給我，我給你一樣信物，你拿著它去錢莊取錢，我們銀貨兩訖。”
看他這副模樣，雁安寧心知他又會找些來由來敷衍，不免絕望地移開了眼。
百裡囂諦視著她，輕聲笑了笑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阿韭高低看了百裡囂一眼，恍然：“你就是阿誰豺狼大將軍。”
“你想曉得？”百裡囂反問。
百裡囂笑了起來：“你若能誆著我，這一輩子都夠你吹的。”
她撐開一把竹傘，將雁安寧的頭頂遮住：“女人，這麼大雨，你甚麼時候出去的？”
雁安寧想想也是這個事理，判定放手：“那你走吧。”
雁安寧沉默不語。
廣大的傘沿將百裡囂擋在內裡，雁安寧一時看不清他的神情，隻覺手中被塞進一物，是還未燃完的蠟燭。
“當真不在乎？”百裡囂問，“它但是你父親與兄長為之效命的朝廷。”
“大衍冇有女官，”雁安寧道，“周邊各國也冇有。”
百裡囂看向她，隔著傾斜的竹傘，他隻能看到她在傘下暴露的小半張臉。
梧桐苑的大門無聲而開，一人打著燈籠從內裡出來。
火線暴露梧桐苑影影綽綽的表麵，它在大雨中像一座縹緲的海市蜃樓，磚瓦屋簷皆如泡影，隻要一棵高大的梧桐樹從院中伸出，直指蒼穹。
皇宮底下埋著寶藏，聽上去既刺激又誘人，換作是誰都難以抵擋如許的引誘。
她真想扒開百裡囂的腦筋看看，此人到底想些甚麼，彆說她冇興趣仕進，就算有，去梁州兄長麾下不好麼？跟他去甚麼西南。
“你找著寶藏了嗎？”雁安寧問。
葉靈芝頭回花了一千兩銀錢，本就感覺虧了，見那估客還敢要價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，以名單有誤為由，抽出刀就要找賣家算賬。
“去西南如何？”百裡囂道，“西南軍中，女子如有才氣，也能著力。”
雁安寧手裡捧著燭火，瑩瑩燭光映著唇色粉潤，下巴白淨，她微微抬頭，苗條的脖頸掩入衣衿深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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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自會找人查證，”雁安寧道，“倒是你，先給貨，後取銀子，你不怕我誆你？”
雁安寧停下腳步，忽道：“這個隧道我買了，一千兩，不二價。”她微抬聲量，“但你得包管，這個隧道隻能為我所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