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安寧揉揉鼻尖，冇有逞強，走到一旁清算地上祭拜的食品。
雁安寧放心走在百裡囂身邊，百裡囂用手護著燭火，漫聲道：“今後彆再一小我出門，有甚麼事帶上你的小丫環。”
雁安寧側頭打了個噴嚏，她捂臉雖快，手卻一抖，火苗顫了顫，熄了。
百裡囂揚眉：“我是提示你，讓你心中稀有。”
雁安寧的眼神閃動了一下：“這不奇特，我也買過。”
雁安寧昂首。
百裡囂動了動：“我有。”
“牽著我。”百裡囂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。
下著大雨的深夜，就算宮裡的侍衛再勤懇，也不會跑到這麼偏僻的處所巡查。
百裡囂看了看她：“你看上去一點也不吃驚。”
年前，雁來與雁長空提到百裡囂時，還曾感慨過一句：“可惜此人遠在南邊，不得一見。”
雁安寧的衣裳頭髮都濕了，臉上很涼，手指卻溫熱。
很快，黑暗中再次亮起火光，百裡囂舉著蠟燭，對雁安寧道：“先送你歸去。”
雁安寧微怔了下，她的手已被人握住。
四周伸手不見五指，她細心回想來時走過的門路，試圖辨清方向。
雁安寧鬆開百裡囂的衣袖，往回走了兩步：“歸去再說，蠟燭快滅了。”
“不如你給我八百兩銀子，我把隧道讓給你用。”他語氣隨便地說道。
“啊嚏！”
百裡囂掀眉：“多少銀子？”
亂世當中，並非統統人都是人。閒時作為玩物，饑時作為口糧，這便是營妓的了局。
“你當初買這份名單就是為了出宮？”百裡囂問，“你不會工夫，就算有阿誰小丫環幫手，單憑你們倆也出不去，除非——有人策應。”
她見百裡囂點頭，笑著又道：“她是為了尋你，事出告急，不免被人坐地起價。”
雁安寧停下腳步。
雁安寧手裡一輕，蠟燭不翼而飛。
“隻是為了有備無患。”她揚起嘴角，“更多的我不能說，你也彆再問了。”
雨水密密地打在地上，像從篩子裡漏下的米粒，唰啦啦直響。
“就事論事罷了，”雁安寧道，“不過這份名單不能再用，倒是有點可惜。”
她是一名女子，而他是一個男人，她與他議論性虐之事也就罷了，如何還扯到他們西南軍去。
她想了想，又問：“是你部下那位葉女人買的？”
冰冷的雨滴打在臉上，剛纔還將近停了的雨，又吃緊地下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