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背上浸出大片血漬，彷彿有人在他身後狠狠捅了一刀。
如果拋屍荒漠，這裡是都城，不是內裡那些偏僻的州縣。
“你擔憂大衍靠不住？”葉靈芝問。
葉靈芝聽出他的言外之意，躊躇了一下：“你不會是……想把這裡的水混淆吧？”
平凡人就算是地痞地痞、保護打手，也極少會受箭傷，隻要在疆場上，如許的傷勢才極其常見。
他翻開仆人們搬來的木箱，往裡看了眼，嘲笑一聲：“姓蘭的真不講究。”
蘭嘯天具有國師如許一個幫手，不管想撤除誰，都能做得天衣無縫。
一陣軋軋作響，石牆重新回到原處，房中除了一行新奇血跡，再無任何竄改。
“不曉得，”葉靈芝老誠懇實搖了點頭，“這些宦海的老狐狸，花花腸子一個比一個多，他們用你的時候甚麼都好說，一旦翻臉，哪怕有再多友情，也會六親不認。你曉得的，當初我爹在許州就吃過如許的虧。”
“你不感覺大衍的朝堂很風趣嗎？”百裡囂打斷她。
“內裡來的人？”葉靈芝喃喃道，“這小我受過箭傷與刀傷，他如果是官員，就該是軍中的武將。他不敢以真臉孔示人，是不想讓人曉得他來了都城，莫非他犯了甚麼律法，想找蘭嘯天替他脫罪？”
葉靈芝一愣。
“他與蘭嘯天的友情毫不像大要那樣簡樸，”百裡囂道，“恐怕連天子也想不到，國師府會成為蘭嘯天的藏屍之地。”
煉丹房中熱浪滾滾，一個巨大的煉丹爐立在房中，燃著熊熊爐火。
百裡囂淡淡笑了下：“你以為大衍的氣數另有多長？”
“說得好。”百裡囂道，“你找個機遇再進一次煉丹房，看看那堵牆前麵另有甚麼。”
“國師，蘭將軍給您送來了新奇的人蔘果。”帶頭的仆人對著牆上的一個孔洞說道。
他個子矮小，四肢細弱，穿了身粗布短打衣袍，與傳聞中仙風道骨的國師風采全然不符。
不一會兒，煉丹房內響起一陣降落的轟鳴，煉丹爐後的石牆緩緩移開，暴露一扇兩人寬的門洞。
“蘭嘯天都快一人之下，萬人之上了，他還怕誰？”
屍身從運出城到毀掉，途中稍有不慎就會惹來思疑，而國師府卻分歧，裝載屍身的馬車打著往國師府送貨的名義，路上不會遭到任何盤問，屍身隻要進了國師府，蘭嘯天的奧妙就不會透露。
“你說得對，”百裡囂道，“他都一人之下，萬人之上了，那他怕的隻要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