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青冉獵奇:“這下你見到了,感受如何?”
“我閹過雞閹過鴨,還閹過豬,”阿韭擼起袖子,“女人彆攔我,我現在就去。”
“那是我外公家的宅子,”她指了指江府地點的方向,“往東進步六坊,穿過兩條大街,就能瞥見我雁家的大門。”
即便天子會大怒,隻要雁家軍還在,雁安寧就能獲得庇護。
她與他萍水相逢,話說到這個份上已是交淺言深。
“青冉,”百裡囂放下茶杯,“這些年,你血流成河的場麵莫非見得少了?”
百裡囂笑笑:“西南軍誰敢生亂?”
“你替我去趟飛鏡軒,叫他們用我大哥留下的圖紙打幾套金飾送來。”
百裡囂說這話的時候,並不以為有何不當。
山月樓內,百裡囂回到密室。
雁家出身行伍,夙來不講那些繁文縟節,在都城冇少受貴族王謝架空,就連雁安寧的名聲也被人詬病,旁人隻道雁安寧會投胎,上有父兄庇廕,實在徒有其表,目無下塵。
“雁家冇有臨陣脫逃的將士,”雁安寧靠著另一邊窗框,“我已嬌生慣養十八年,吃點苦又算得了甚麼。”
她轉向男人,慎重揖了一禮:“還請中間成全。”
百裡囂瞥他一眼:“他有空察看這些,不如去內裡看看天下已亂成甚麼模樣。”
雁安寧笑笑,回身將窗戶推得更開。
男人倚著窗台,同她一起朝外瞭望。
“給商與報安然,”青年道,“你分開軍中多日,西南端賴他守著,我怕有人聽到風聲,會暗中生亂。”
雁安寧驚奇,抬眸看他。
“你在罵我?”百裡囂拿起茶杯,見是空的又放下。
她方纔那番談吐如果鼓吹出去,隻會惹來唾罵嘲笑,但她內心是這麼想的,便說得坦開闊蕩,不料麵前的男人毫無異色,不但聽進了她的事理,還出聲擁戴。
雁安寧扣住窗台,輕聲道:“本日之事,還請中間替我保密,莫讓彆人曉得。”
她迎著風雪,微微眯了眼:“兩家闔府高低,男女長幼共有一百餘人。”
”不消。“雁安寧拉住她,在她耳旁交代了幾句。
“隻是疼一疼?”青年不大同意,“商與脫手,怕是會血流成河。”
“如何?怕有損你的名聲?”
百裡囂轉了轉杯子:“亂世當中,大家能夠舉旗為王,他們若想自主早就乾了。”
雁安寧叮嚀車伕出發,對阿韭道:“回府今後你叫兩個侍衛去山月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