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兩日被囚禁在虎帳中的一處帳篷裡,這個帳篷是他獨一可自在行動之處。
他早猜到是這個成果,但親耳聞聲百裡囂承認,還是吃了一驚。
泰安帝望著他烏黑戰甲上凝固的血漬,冷冷開口:“你也想讓我舉國而降?”
……
泰安帝橫掛在馬背上,隻覺身下一陣顛簸,敏捷闊彆了疆場。
他哀嚎一聲,小腿被刺了個對穿。
泰安帝目光一寒。
泰安帝從冇想過,本身親征一場,會淪為俘虜。
百裡囂掀了掀唇,懶洋洋道:“或許隻是因為,你冇本領。”
泰安帝不自禁地遁藏了一下,隨即升起幾分欣喜。
泰安帝靜了好一陣,百裡囂也不催他,自顧自地揀了張凳子坐下。
百裡囂這話戳到了他的把柄。
他的大衍就因這些人的私心,才變成現在這般模樣。
他覺得本身會喪命於亂馬當中,誰料還未落地,便被一隻大網兜住。
不過他傳聞,西南軍將領和他吃的一樣,就連主帥百裡囂亦是如此。
恍惚的視野裡,他瞥見大車頂上,兩小我影苦戰正酣。
泰安帝對此毫不奇特,他是大衍天子,西南軍捉了他,當然不會讓他到處行走。
他幾近覺得這是祖宗顯靈,天命所歸。
他費儘兩年心血,勉強讓京中的大臣服從於他,可對內裡的城池倒是鞭長莫及。
更好笑的是,救下他的人是西南軍主帥百裡囂。
他不知那黑甲男人是何人,對方救了他,卻又對他冇有一絲尊敬。
泰安帝眼中亮起一絲但願,卻在看到百裡囂時,但願又如泡影幻滅。
幸虧他們冇有欺辱他,不但替他措置了腿上的傷,每日飲食也未苛待,隻是對於泰安帝而言,一貫錦衣玉食的他,麵對這些粗菜淡飯,天然難以下嚥。
一顆人頭丟到他腳邊。
一支長槍從旁飛來,穩穩將它擋開。
倘若泰安帝看得細心,會發明洪明的猙獰當中摻雜了一絲狼狽。
來人一腳踢斷綁著泰安帝的木樁,喝道:“接著!”
泰安帝俄然明白,洪明為何迫不及待要造反,既是因為他在邊城的罪過敗露,也是因為百裡囂若一統西南,洪明擔憂朝廷會向蒼嵐軍施加壓力,讓他率兵與西南軍對峙,如此一來,洪明就冇法在邊城放心斂財。
他忍不住道:“朕接收廢帝的經驗,每日兢兢業業,節衣縮食,從未妄圖過一天吃苦,為何治下會是這般模樣?”
就在他將近睡著時,門簾突地揚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