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安帝看著他,約莫又想到地宮之事,麵色冷了下去。
泰安帝想必和他一樣,並不完整采信軍報中的解釋,但事已至此,朝廷又值狼籍之際,與其究查到底,不如得饒人處且饒人,不然將蒼嵐軍拱起火來,變成第二個青州軍,對朝廷冇有半分好處。
兵部尚書出了禦書房,轉頭看了眼門上的牌匾,舒了口氣。
兵部尚書收了勸說的心機,隻道:“陛下此舉深謀遠慮,對朝廷,對雁家,都是一樁功德。”
起初有石守淵在,尚能替他分擔一二,現在石守淵已死,朝中乾係錯綜龐大,泰安帝從封地帶來的僚屬固然各居要位,行事仍然頗受掣肘。
兵部尚書遊移了一陣,方道:“尚未查清,不過當初廢帝強征雁家之女入宮,雁家人對朝廷想必很有牢騷。臣承蒙陛下恩寵,得以接掌兵部,臣為和緩朝廷與雁家軍的乾係,曾向梁州去信扣問,卻未收到雁長空的迴應。又因青州叛軍阻斷了都城與北邊的通道,兩端來往不便,臣才隻能把雁家軍放在一旁,籌算斷根叛軍以後,再行探聽。”
兵部尚書跟從他多年,深知泰安帝自從做了天子,脾氣與昔日大有分歧。
他初即位時,一度大誌勃勃,直到親身理政,才發明廢帝給他留下了一個多大的爛攤子。
“罰個屁。”洪明一巴掌拍在弟弟肩頭,“你部下那幫蠢貨固然捅了簍子,但哥已經替你清算潔淨,冇人曉得本相。話說返來,他們倒是給老子提了個醒,有如許贏利的體例,我還苦哈哈地等甚麼朝廷撥款。那些販子都是肥羊,與其讓彆人刮油水,不如我們本身刮。”
兵部尚書心頭一凜,當即跪地:“臣明白,臣謝陛下信賴。”
兵部尚書嘲笑:“去奉告他,洪將軍托我在陛上麵前美言,我已美言過了。失落的兵士是他弟弟麾下,他弟弟必須遭到懲罰,至於如何罰,讓他本身看著辦。”
“那老爺為何還要幫他要軍餉?”親信不解。
泰安帝心中一動,朝前探身:“你想說甚麼?”
兵部尚書放下茶盞,冷冷一哼:“那些兵痞冇一個好相與,這回兵士失落一事,本相一定就像姓洪的所說,我隻是不肯再肇事端,才替他諱飾一二。”
兵部尚書道:“二十來歲。”
他的弟弟洪飛不像他這麼歡樂,傳聞天子要懲罰他,耷拉著眉眼:“哥,你當真要罰我?”
兵部尚書略頓了頓:“陛下,雁家軍不成與旁人相提並論。石相在時,雖叫人停了雁家軍的軍餉,但他們在北邊收了好些個城池,如許的行動與叛軍何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