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子校尉回到百裡囂跟前,冷冷道:“看在你們遠行不易的份上,貨我不要了,給點辛苦錢就成。”
百裡囂在旁看得明白,袖手道:“都城的主家還等著我們下月歸去交銀錢,軍爺想要何嘗不成,不過你籌算付多少銀子?”
他來到馬車旁,挑起車簾往裡看了看,見內裡裝滿大件箱籠,眼底生出貪婪之色。
“誰讓你們出的城?”他詰責道,“你們不知朝廷剛下了令,製止與西南互市嗎?”
孰料百裡囂並不答覆,隻高低打量他一眼,說道:“看你們一行服色,應是附屬蒼嵐軍第五營,洪將軍麾下?”
麻子校尉問出這話,便是存了幾分探聽的心機。
麻子校尉橫他一眼,正要說話,被身邊一名同僚扯了扯衣袖。
兩人商討結束,各自走開。
麻子校尉斜著眼,打量百裡囂一行。
私衛撓頭:“不管你是誰,朝廷做事總有章法,守城官已經放行蓋了戳,不能你說不讓走就不讓走。”
一群官兵回聲而動,如狼似虎將百裡囂等人團團圍住。
麻子校尉聽他語含調侃,兩眼一沉。
麻子校尉哼了聲:“雙拳難敵四手,我們的人數是他們的三倍不止,你去給弟兄們打聲號召,待會兒聽我口令行事。”
“可他們人高馬大,像是練習有素的鏢局保護,我們能拿下嗎?”同僚問。
麻子校尉目色微變,明顯被百裡囂說對了。
大衍的商販經常將這邊的好東西倒騰去西南,邊城的官員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隻將關稅進步了幾成,私底下賺了多少更是不為人知。
“算你有種,”他陰沉森道,“你既冇誠意——那就去死吧!”
多年以來,因西南的地理位置奧妙,一向與大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,大衍朝廷並未禁止官方與西南互市。
“你既熟諳軍中弟兄,我就不難為你,”麻子校尉道,“不過你們這幾車貨得留下。”
“你曉得的還真很多。”他嘲笑一聲。
同僚聽他說得細心,情不自禁舔舔唇:“可他們如果不肯費錢消災,一旦鬨起來,動靜傳回京裡……”
私衛們正欲拔刀,被百裡囂抬手製止。
早在哨聲響起之時,百裡囂已發覺不對,跟著一聲令下,隨行私衛紛繁散開。
麻子校尉拍拍腰上的刀鞘:“這還多虧你的提示,他們既是京裡來的,背後的主家萬一是我們惹不起的人,動靜傳歸去豈不弄巧成拙?以是一不做二不休,在這兒成果了他們,把屍首往界碑那頭一扔,就說是西南軍乾的,誰能找到我們頭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