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下頭,在段明月眉心落下悄悄一吻,眼中儘是和順。
雁安寧抬手,有力揮了揮:“我曉得。”
他輕聲道:“我前次忘了說,不管你去哪兒,我都會陪著你,或許會早晨兩年,但你放心,我毫不讓你久等。”
莊大夫固然又驗出了幾味藥,但那些藥材都是平常之物,判定不出那顆藥丸究竟有何用處。
他眼中似被晦色袒護,本來敞亮的雙眼變得毫無神采。
“好。”她點點頭,“再等幾日,在藥丸腐壞之前,我去把它拿來。”
段明月昏倒後,她找莊大夫院中的小廝問過,獲得的答覆還是是毫無停頓。
雁安寧出了兄長的院子,在長廊上單獨走了一陣,隻覺雙腿像綁了兩塊大石,重得幾近抬不起步,她扶著廊柱,漸漸停了下來。
她並非不知何為雀啄脈,當年孃親過世,她與大夫會商過孃親的病情,從而得知人間幾種絕脈,雀啄脈恰是此中之一。
雁安寧將目光投向廊外的水池。
雁安寧展開濕漉漉的眼,看著麵前的男人,漸漸開口:“百裡囂,我內心難受。”
這個午後本該安好而寧靜,身後的院子彷彿還飄著茶香。
“不必了。”雁長空凝睇著段明月昏睡的臉龐,眼神淡淡,“歸正她又看不見,我在這兒坐會兒,你彆管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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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既說束手無策,便是當真無計可施。
如果結局不如所願,不管段明月的死出於何故,讓她服藥的人都要悔怨一輩子。
“如果不是呢?”百裡囂問。
“那就讓你再哭一陣。”他緩緩道。
“莊大夫還未驗明藥丸,他一日不出成果,你就一日在這兒守著?”她沉聲道,“你忘了本身有傷?你若倒下了,誰來照顧段姐姐?”
雁安寧閉上眼,抹了抹眼角的濕痕。
雁安寧長吸一口氣,再用力吐出,她悶著聲音道:“不哭了,我去守著莊大夫。”
雁長空默了陣,轉頭看她一眼。
“實在也不消這麼費事,”他低聲道,“不管是毒藥還是解藥,拿來給她服下就行。”
“甚麼叫雀啄脈?”
一顆藥丸,能夠讓她生,也能夠讓她死。
雁長空冇有等她答話,獨自笑了下。
眼下最快的體例就是讓段明月吃下那顆藥丸,如果能解她體內之毒,那麼皆大歡樂,如果不能,或者那顆藥丸真是劇毒,那麼誰提出讓段明月服藥,誰就是害死段明月的禍首禍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