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作怯懦的女人,對著他現在這張臉,怕是會連做幾日惡夢,雁安寧卻隻是看著他,目中閃過一絲稱心。
他隻當這是石守淵廢弛他名聲的手腕,卻不知雁安寧與石守淵達成了甚麼買賣,竟真的分開皇宮到了這裡。
蘭嘯天耳朵動了動,側首朝著雁安寧的方向,萎縮的眼皮抖了抖,浮泛洞的眼眶直勾勾對著她,顯出幾分陰沉。
他一時辨不清方向,隻能原地扭頭,疾聲喝問:“你到底是誰?為甚麼要與我作對?”
錦袍男人渾身泥濘,上好的衣料皺巴巴地貼在身上,他掙紮了幾下,昂開端,歪著腦袋擺佈轉動。
“你又是誰?”他側著耳朵,忽地覺悟,“你是雁長空?”
“蘭嘯天。”她低聲道。
他臉上眼眶的位置疤痕交叉,眼皮像是一片枯卷的爛葉,半張半閉,眼眶的裂縫中竟然看不到眸子,瞧上去極其猙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