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語氣既放肆又傲慢,偏生他說的是究竟,叫人冇法辯駁。
“真的?”雁安寧問。
但是就在幾個月前,她在宮裡俄然肉痛如絞。
那樣的疼,與她孃親離世之時一樣。
雁安寧看著他,嘴角顫了顫,心中的彷徨刹時消逝,隻想揪著此人的耳朵,狠狠咬他一口。
她深吸口氣,規複了常日的平靜。
她這話有些奇特。
“我哥還活著,”她輕聲道,“起碼現在,他還活著。”
“百裡囂,去天水城不比來都城,萬一你有個閃失如何辦?”她詰責道,“你打下西南那麼大塊處所,莫非想拱手讓人嗎?”
他抽走她手裡的信,一目十行看罷。
雁安寧喃喃說著,像是為了壓服百裡囂,更像是在壓服本身。
她說著說著,眼圈兒紅了。
百裡囂迷惑地看她一眼,握住她的手。
她仰起臉,將眼底的淚逼了歸去,語氣硬梆梆道:“我曉得我很率性,可我不管,我就是要去天水城。”
“你剛纔不是說過?雁家軍有可靠的將領,他們不會亂來。”百裡囂道,“我信賴你哥,他治下的雁家軍絕非烏合之眾。”
“我娘走的時候,我不在,我爹走的時候,我也不在,”雁安寧自嘲地掀起唇角,“現在我哥哥有難,我不能袖手旁觀。”
“如果我說,我能感到親人的存亡,你信嗎?”雁安寧盯著百裡囂的眼睛,目中儘是固執。
“我哥最看重老姚和老穆,老姚隨我哥去了天水城,老穆敢帶兵分開梁州,必然做了妥當安排,哪怕冇有我坐鎮梁州,留守的雁家軍也毫不會生亂。”
雁安寧抿抿唇,低頭看向本身左胸。
每當她經曆一次如許的痛苦,她的親人就會遭受不測。
算算日子,恰是她心口抽疼的那日。
“不可。”百裡囂道,“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。”
百裡囂盯著她,眼底寫著明晃晃的不在乎。
雁安寧瞪他:“我去天水城是為了我哥。”
與此同時,她聽到屋裡的丫環傳來一聲驚叫。
“我拋開雁家軍不管,是不是很無私?”雁安寧嗓音微咽。
百裡囂握住她的手,放在唇邊,低聲又道:“人活百歲,一定無憂,倒不如從心所欲,行所當行。”
“你想去找你哥哥?”他問,“天水城還在與青州軍交兵,你如許疇昔,即是把本身透露在傷害當中。”
但這痛苦卻留給了身邊的人,讓年幼的她整整半年冇法從驚駭中擺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