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拎著雁安寧的後領,將她從半人高的箱子裡拽了起來:“你的手還在抖,一邊歇著去。”
“快找!”
百裡囂拿起一隻獸麵銅簋,翻開蓋子,簋中空空如也。
“我來。”百裡囂從她手中接過銅鏡,拔出雁安寧送他的匕首。
雁安寧歪歪腦袋:“為甚麼?”
他持刀在銅鏡後背悄悄劃了幾下,將整塊銅皮割開,暴露上麵的夾層。
“當然不會。”雁安寧頭也不抬道。
百裡囂見她目光爍爍,一張臉被火光映得紅撲撲的,忍不住掐掐她的臉頰:“不消你說我也曉得,他們遲早會在一起。”
雁安寧看他一眼:“如何甚麼事到你嘴裡,就變得這麼輕易?”
她用力一撬,撬起一塊銅皮,暗黃的銅皮底下,暴露一角灰白紙片。
“一個時候前,你也這麼說,”百裡囂替她擦去臉上的薄汗,“再不睡,天都亮了。”
“你冇事吧?”雁安寧從速檢察百裡囂的肩膀。
雁安寧睜眼看他:“你也冇睡。”
雁安寧微微一怔。
這是一隻帶柄的銅鏡,後背刻著蟠龍紋,纏繞的龍紋中間有一圈銘文。
薄薄的紙上寫了幾行字,雁安寧看完,隻覺一顆心怦怦亂跳。
雁安寧搖點頭。
“如果找不到,你要放棄嗎?”百裡囂問。
“我冇事。”百裡囂指指她手裡的銅鏡,“倒是這個,彷彿破了。”
“不管此人是誰,她都冇能救下呂王。”百裡囂道,“銅鏡在這兒,申明傳信和解藥都冇送出。”
“你說得對,”她漸漸笑了起來,“天無絕人之路,我總能找到體例。”
那張紙條上寫的不是彆的,恰是有關白日照雪解藥的下落。
雁安寧摸了摸銘文之間的裂縫,有些心疼,這但是數百年前的古物,哪怕冇有鑲金嵌玉,少說也值百兩銀子。
“那你怕甚麼,”百裡囂捏捏她的脖子,“這裡找不到就去彆的處所找,大不了分開中原,去異域走一趟。”
百裡囂捏著她的下巴,將她的臉轉向本身。
“你不是嗎?”百裡囂笑笑,“你連進宮和死都不怕,還怕甚麼。”
說著,他向她靠近。
百裡囂感喟,起家抱來一隻箱子,在雁安寧身邊坐下:“我陪你。”
他明白她的衝動,他們都冇想到,線索來得如此俄然。
說完,他握住銅簋的一隻腳,悄悄一掰,簋腳回聲而斷,一顆蠟丸從內裡滾了出來。
她的目光落在銅鏡背後,想起上麵雕鏤的銘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