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韭猜疑地看她一眼,指了指她手中的獠牙:“這是甚麼?”
髮釵邊上暴露一枚象牙白的利齒,是一顆獠牙。
他看看本身的兒子:“兩個州就有二十多個城池,這內裡即使有西南軍兵力強大,難以抵擋的原因,恐怕另有彆的啟事。”
“是熟人。”雁安寧冇籌算瞞她,“就是那位馴獸人。”
大有所圖,這四個字是雁安寧的父親對百裡囂最好的評價。
雁安寧裹緊身上的披風。
至於百裡囂為何要坦白身份,當然是為了安然。
雁安寧應了聲:“我冇事。”
是她用來做小弩的髮釵。
他細心想了想,才道:“西南軍暮年並不出眾,直到五年前才異軍崛起,兩月以內連下三城,今後在西南站穩腳根。隨後他們時打時停,彆人打得熾熱的時候,他們卻老是按兵不動。”
看動手裡規複原樣的小弩,她想起父親說過的話:“疆場上即便隻剩下你一人,也不要忘了撿起你的兵器,不管它有多脆弱,它都是你最後的仰仗。”
以是大衍不能亂,百裡囂也冇那麼傻。
大衍與西南軍從未打過交道,兩邊初度打仗定要摸索一番,看百裡囂的行動,他來都城這事必然還未與天子通氣,那麼如果他想締盟,會從何人動手?
但世上大有所圖之人比比皆是。
雁安寧想到此處,悄悄歎了口氣。
很多人向著一個大字,占了一個圖字,卻終究鏡花水月,空耗一場。
客歲父兄回京,某日用過晚餐,一家三口坐在院中喝茶消食,父親聊起天下局勢,曾對他們講過如許一番話——
雁安寧將雙手揣入袖中。
“你是說西南軍?”雁來沉吟,“我不是忘了,是這支步隊不好評價。”
雁安寧以為,換作是她,也會挑選這個彆例。
雁安寧將獠牙扔給她:“先收起來吧。”
倘若百裡囂當真與大衍締盟,大衍南便利多了一重樊籬,這對穩定邊疆是件功德。
她俄然“啊”地一聲,轉過甚:“女人,這是顆狼牙,是阿誰馴獸人掉的?”
雁安寧在旁打趣:“爹,你遠在北邊,從冇見過百裡囂,你如何曉得他有多短長?”
雁安寧玩弄著小弩,漸漸笑了下,她想起袖子裡另有一瓶藥膏,將它取出來,放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