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裡囂就如許走了,他彷彿還籌算在馴獸坊待下去,哪怕雁安寧已經曉得他的身份。
她與他算不上前者,而後者——
總不會覺得,才半個早晨,她就拉攏了他的人吧。
房門傳來一聲輕響,那人真的走了。
她的父親在大衍立國之前就投身行伍,在這混亂的世道,每一股權勢都像一個龐大的絞肉盤,他們隨時能夠將一小我、一個村、一座城絞得粉碎。
在這陰冷的夜裡,她放著好好的覺不睡,卻在這兒與他掰扯不清,雁安寧不由惱羞成怒。
雁安寧不知他這出醜的說法從何而來,方纔此人明顯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,說到出醜,莫非不是她被他激得失了方寸?
雁安寧望著桌上的燭台,那截蠟燭已快燃到絕頂,火苗卻似比剛纔更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