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守淵喝完剩下的粥,拿起帕子擦擦嘴:“美色、財產、職位,這些東西任中一樣都會讓人動心,我不知他到底想要哪樣,但隻要他肯為我所用,我都會給他。”
蘇青冉的瞳孔驀地收縮,他模糊記得,那日他來時,水池裡冇有水。
蘇青冉想起葉靈芝毫不包涵將他打落馬下,胸中的酒意再次湧了上來。
蘇青冉伸手在桌麵比劃了一下,日光投進窗欞,在桌上劃下一道敞亮的光芒。
蘇青冉靜了半晌,翻開被子,看著床單上留下的情事陳跡,一抹落紅格外顯眼。
院子裡到處都亂糟糟的,像被官兵翻過,但他們明顯一無所獲。
可她向來不知貳心中的痛苦,他並不想出售火伴,他比誰都但願西南軍能與大衍締盟,但恰好事與願違。
他的父親是一朝宰相,而他現在手握重兵,都城中不管誰見了他,哪怕是將來的天子成王,也要誇他一句幼年有為。
侍從似懂非懂:“老爺是想用女人拴住他?”
“誰在院裡?出來!”
石守淵笑笑:“年青人臉皮薄,他與我雖不靠近,但我始終是他父親。疇昔我是有對不住他的處所,幸虧他已成材,我這個做爹的隻能多包涵些,忍忍他的小性子。”
蘇青冉想起昨夜的荒唐,神智垂垂回籠。
他當時看著身下的女子,不知怎的便升起幾分不甘。
這所宅子隻是百裡囂用來安設雁安寧的落腳之地,就算這裡藏著甚麼奧妙,在他們分開時必然早已燒燬。
初雪身為丫環之首,邊幅並不特彆超卓,但勝在脾氣和婉,做事詳確,在她的帶領下,世人將偌大的宅子打理得井井有條,偶然蘇青冉回到府中,會生出一種錯覺,彷彿他在都城土生土長,生來便是這裡的貴公子。
用過早餐,蘇青冉來到城東坊市。
初雪仍舊垂著頭,低聲道:“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本就是服侍人的玩意兒,若不送給公子也會送給彆人,我很光榮昨晚的人是公子。”
侍從恍然大悟。
石守淵看他一眼:“你以為青冉不配?”
侍從從速低頭:“小的不敢,小的隻是在想,蘇公子與老爺不是一條心,您在他身上花再多心機,他一定肯承情。”
他回房睡到半夜,起來吐過一回,是這位名叫初雪的丫環替他清算了床鋪,忙裡忙外幫他清理潔淨。
“老爺合法丁壯,何來此歎。”侍從替他將佐粥的小菜擺到近前,笑道,“那丫頭能得蘇公子歡樂,老爺可要提示蘇公子,抬一抬她的身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