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長空聽到這個,應是與他一樣想到了百裡囂,當即神采變了變。
“但願統統安好。”雁長空道,“我會派人去故鄉與孃舅聯絡,若他那兒碰到甚麼費事,立即把人接來梁州。”
雁長空低下頭。
江漢之擺擺手:“你放心,我不會多嘴。”
“那丫頭在梁州無依無靠,你本就應當幫她,”江漢之道,“不過,你既已同意她搬出去,又何必暴露這副模樣。”
雁長空走到窗前,兩手撐著窗框,抬頭看向天涯:“外公,爹之前常說,為將者不成柔嫩寡斷,可我一向都在瞻前顧後,我這模樣,真的能撐起雁家軍嗎?”
“您是長輩,犯不著親身給百裡囂寫信,”雁長空道,“我來寫最好,免得他對勁。”
他mm從小膽量就大,也不怕被狼叼走。
江漢之當時聽了,既心疼,又心傷。
昨日收到雁安寧的來信,固然去西南是眼下最好的挑選,但要說和百裡囂冇半點乾係,他打死也不會信賴。
雁長空動動嘴唇,江漢之趕在他說話之前又道:“大衍這時勢說不好幾時會亂,南邊另有後平與南陽虎視眈眈,二者之間端賴一個西南軍頂著。不管是為了雁家軍還是為了你們兄妹,南邊多個倚仗,總有很多好處。”
“這你大可放心。”江漢之道,“安寧在京時,與我定下離京之計,我當時便給白駒去了信,讓他算著日子先找藉口回故鄉,現在他該當已經在路上了。”
“這類人能屈能伸,不是易與之輩。”雁長空道,“孃舅仕進之地離晉王的封地不遠,晉王如果生亂,怕是會連累孃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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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長空麵上一熱:“外公,我不是……”
雁長空苦澀一笑:“外公就彆誇我了,若非爹爹遭受不測,我至今還躲在他的羽翼下,要論果斷判定,我恐怕還及不上安寧。”
江漢之瞧著外孫操心的模樣,忍不住笑了下:“想借我的名義敲打那位?”
雁長空按按額角:“外公,今晚我給安寧寫封複書,您看有哪些要交代的,我一併寫上。”
江漢之瞧著外孫寬裕的模樣,再次搖搖腦袋:“你在這類事上,真該好好學學安寧。”
雁長空笑了笑:“他們纔是老當益壯。”
江漢之笑著搖點頭:“我老了,你們年青人的事我管不著,但你決定了的事,就不要悔怨。”
雁長空挑眉:“去西南?”
“舊事已矣,”江漢之長歎了一口氣,“現在都城大亂,你要做的就是帶著雁家軍站穩腳根,在梁州好好運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