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去案旁的水缸裡洗了洗手：“你如何俄然問起她？”
夏商與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眼玉露，轉向路蒼問道：“你們肯把她嫁給穆東，為何換成穆北就不可？”
雁安寧笑著點點頭，跟著丘夫人朝前廳走去。
夏商與站在門口，四下望瞭望：“你竟然在做飯？”
身後有人掀簾出去，百裡囂轉頭看了眼：“你來做甚麼？”
“我傳聞過百裡大將軍的事蹟，他不是那種恃強淩弱之人，”路蒼遲疑了一下，又道，“何況西南軍下轄十一州，我們丹朱隻是一個小小的部落，大將軍定不會與我們難堪。”
將夷人歸入軍中，他們的部族就與西南軍成為一體，今後教養起來更加便利。”
灶上的雞湯用小火煨了一整晚，早已燉得濃稠鮮香。
夏商與兩手交叉，環在胸前：“你說得再好聽，也是為了尋求西南軍的庇護，你想借我們的手擺脫齊蠻族的膠葛，那我們能獲得甚麼？”
夏商與如許想著，背動手漸漸走開。
在夷民氣中，丹朱部落有相同鬼神之能，是天神留在人間的後代，而天災在夷人眼中無異於天譴，如許的動靜一旦傳出，丹朱部落的才氣就會遭到質疑，一旦齊蠻族推波助瀾，他們的職位便會一落千丈。
半晌以後，他開口：“我固然不是族長，但有很多族人仍會服從於我，大將軍若願采取我們，我願率八百青壯插手西南軍，以示誠意。”
他的目光在這二人麵上掃過，丘夫人已收起驚奇的神情，對雁安寧道：“彆讓人等久了，我先帶你疇昔。”
夏商與摸摸下巴：“你不會當真要與雁家軍聯婚吧？”
“阿誰叫玉露的聖女，她要向你自薦床笫。”夏商與道，“她說這話的時候，那位雁家女人就在一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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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裡囂聽完，微哂：“我本就要對於穆北，他們來尋求庇護，這也算不上多大的費事。”
百裡囂左手按住魚身，右手持刀，刀鋒從魚背劃入，將魚身一剖為二。
“那你們現在投奔西南軍，就不怕引去第二隻狼？”夏商與淡淡道。
百裡囂眉心一沉，放動手裡的刀。
“夏商與，”百裡囂拿起一旁的布帕，漸漸擦去手上的水珠，“你曉得我不愛聽廢話。”
夏商與沉著地退到門邊。
夏商與走到案旁，抬手捂住鼻子：“這麼腥，你也不怕濺一身。”
索要玉露不過是摸索的第一步，一旦丹朱部落鬆口，穆北就會得寸進尺，漸漸將丹朱蠶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