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這一定不是個好體例。”副將道，“都城易守難攻，其他城池卻冇這麼難啃，以我們手上的人馬，要不了三個月，就能將青、雲兩州四周的城池打下來，到時，我們自成一國，石守淵還敢打過來不成。”
副將撓頭：“大夥兒暗裡都這麼群情。”
副將低下頭：“我等都是為將軍著想！請將軍莫怪！”
史一誌嘲笑一聲：“你們倒是敢想。”
有人彷彿出來得急，腰間的踥蹀帶尚未繫好，剛跳上馬車，腰間的掛飾就嘩啦啦往下掉。
王豐目光一轉：“傳聞韓侍郎比來犯了胃疾，一向在府中歇著，本日這麼大的雨，如何還特地跑這一趟？”
他讓繼位者能夠名正言順登上皇位，不必背上謀朝篡位的名聲，僅憑這一樣，就能保他半生繁華。
史一誌緩緩踱了兩步，將目光投向帳外。
他與王豐相視而笑，忽聽身後有人道：“韓侍郎高風亮節，值得嘉獎。”
他前兩日的確犯了胃疾，又因叛軍圍城之事心中難安，便藉機乞假想在家中張望幾日，但石守淵的親信拿了宰相牌子，告訴四品以上的官員到城門處觀戰，不管正在上值的還是在野抱病的，十足接到了動靜。
不管換誰做天子，都需求他如許的大臣魁首。
車外的景象恰是他為官多年以來夢寐以求的畫麵，同朝的官員敬他，怕他，卻又不得不平從於他，這和做一個天子又有甚麼彆離。
史一誌眼底閃過一片不明暗色：“你能想到這麼多，看來你們暗裡群情得很多。”
“出兵？”史一誌陰沉著臉，冷冷道，“石守淵叫來的救兵明日就到，你要我現在出兵，我們還會有攻打都城的機遇嗎？”
史一誌猛地站住腳步，轉頭冷冷看他：“誰跟你說的割地而治？”
“開口！”史一誌拔出佩劍，一劍削掉桌角，“這類擺盪軍心的話，今後不準再提！”
韓侍郎聞言，身軀驀地一震，倉猝轉向火線：“見過宰相大人。”
城外，叛軍的守勢垂垂變緩。
城外的喊殺聲在他此時聽來，竟也不覺涓滴可駭。
世人皆知，隻要石守淵能守住都城，將來不管哪個藩王即位，對他都得禮遇有加。
“將軍，雨太大了，再如許打下去不可！”
史一誌握緊刀把，眼中漸漸升起一抹冷意。
石守淵瞥他一眼：“韓侍郎不肯意？”
石守淵與韓侍郎說完話後便回到了馬車上，垂下的車簾擋住了世人的視野，但他們無一人敢隨便轉動，彷彿車內那人能透過厚厚的車簾瞧見他們的行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