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安寧朝四周掃了眼:“朱公子,有何高見,無妨直言。”
“說吧,”她在桌邊坐下,“朱公子有何良策?”
江府管家立在一旁,向雁安寧低聲稟報:“本日在禦書房,老爺傳聞陛下成心納女人入宮,與陛下產生爭論,老爺情急之下撞柱屍諫,若非一旁的大臣攔救及時,老爺本日……恐怕凶多吉少。”
雁安寧抽出匕首看了眼:“朱家來的人還說了甚麼?”
“慢著。”雁安寧叫住他,“把鐲子退歸去。”
聽到這話,雁安寧想了想,翻開車簾。
管家喜上眉梢:“女人,這該當就是朱家籌辦的婚書。”
雁安寧登上回程馬車,單獨坐在暗淡的車內閉目養神。
雁安寧聽到這個聲音,目光微閃,冇有動。
她是大將軍府的女兒,雖不會武,但大怒之下,氣勢倍顯。
“是母親,母親說她會安排統統,讓我放心讀書不消操心。”朱思遠捏緊她的肩膀不肯放手,“我冇想到她會退婚,更冇想到陛下要納你入宮。”
“安寧在嗎?”車外響起一聲急問。
“朱思遠,”雁安寧怒道,“我父親重傷,父兄二人在梁州被敵軍所困,這麼大的事情朝野皆知,你們朱家卻隻想拋清乾係,你有甚麼臉說這些!”
朱思遠怔住:“你如何曉得?”
“是。”
路邊立著一座三層小樓,旗杆上的店招掛滿積雪,模糊可見“山月樓”三個大字。山月樓是間茶坊,內設雅室,隱蔽性極好,不管說些甚麼都不怕被人聽去。
朱思遠見她淚光盈盈,不幸可親,忍不住將她按倒在桌上。
朱思遠朝她走近:“安寧,退婚是母親的意義,我從冇想過與你消弭婚約,你要信我。”
“世態炎涼,情麵如此。”雁安寧將匕首插回刀鞘,支出袖中,“父親兵敗的動靜傳回京中已有五日,朱家從未到雁府問過。”
“女人放心,”管家安慰,“老爺在出宮路上已讓我傳信給朱家,您與朱少爺有婚約在身,隻要你們立即結婚,陛下就不能強搶彆人的老婆。”
匕首薄窄短小,外套玄色皮鞘,鞘上有很多磨損的陳跡。
他痛呼半聲,本來是雁安寧狠狠跺在他腳上。
雁安寧唇邊暴露一絲挖苦:“你父親昨日去官,天子本日就透了話,真是剛巧。”
馬車火線攔著一名男人,年約弱冠,邊幅漂亮,不知在內裡待了多久,臉頰凍得通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