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世人眼中的將門虎子，生來家世顯要，他們雁家與天子的恩仇不過來自權力的製衡。
百裡囂對此表示得毫不在乎：“去吧。”
雁長空明白外公的擔憂，他悄悄一笑：“我們雁家與朝廷，今後隻要麵上的情分，隻要我在一日 ，誰也奪不走雁家軍。”
雁長空無法點頭。
“你能有此定奪，對雁家軍是功德。”江漢之比他想得更深，“這三年，不管是雁家軍還是彆處的軍隊，無時無刻不受天子猜忌，朝廷遲遲不對雁家軍脫手，隻因梁州是擋住北縉的關隘要道，在冇找到可替代的將領之前，天子隻能容忍你父親持續領兵。”
雁安寧握住他的手：“哥，這話你也要記得。”
話雖如此，他臉上還是泄出幾分恨意。
雁安寧聽了，微微一頓：“他公然坐鎮火線，不知青州留了多少人？”
他已不是當初阿誰浮滑的少年，換作以往，他天然巴不得將mm身邊的蒼蠅有多遠趕多遠，但眼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。
“蘭嘯天在青州。”雁長空道，“來的路上，我在城頭看到他了。”
他看了看雁安寧，感慨道：“我們與天子之間，歸根到底隻是君臣反麵，這在曆朝曆代都是司空見慣之事，又有誰肯為我們肝腦塗地。”
她說完朝上方伸手。
梁州的戰亂方纔停歇，雁長空就馬不斷蹄趕了過來，不說千裡迢迢路途艱險，單就他無詔回京這一項，一旦被人發明，充足讓朝廷藉此高文文章，抹去他與雁家軍的乾係。
江漢之老眼當中暴露幾分鋒利：“你想好了？”
目送雁家兄妹走開，百裡囂回身，這才無聲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