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現在的模樣與退不退位又有甚麼不同?”雁安寧道,“石大人不過是擔憂,冇了皇權加持,你這個宰相再也做不平穩。”

百裡囂一邊研墨一邊看她寫下的內容,看到最後,忍不住噗嗤笑出聲。

他這話一出,石守淵還冇動,石夫人就先變了神采。

石夫人怔了怔,丈夫說得冇錯,他自從娶了她,從不在外沾花惹草,家裡既無通房也無小妾,就連婚後她遲遲不孕,丈夫也冇說過甚麼。

他的聲音越說越小,最後幾不成聞。

“你這內裡清楚字字句句都在指責陛下的不是!”石守淵拿紙的右手微微顫抖,“你把這些抖出來,陛下便會申明掃地,全部朝廷再無威望可言!”

“雁安寧,我說了休想。”

石守淵麵色一變:“休想。”

“石大人漸漸想,”雁安寧並不焦急,“現在離天亮還早,府中無人打攪,石大人能夠寫好了再叫我。”

“石大人若不抓我返來,你我另有三分情麵,”雁安寧並不睬會他的指責,“但現在,隻能請石大人送我們出城了。”

百裡囂眼含嘲弄:“石大人不熟諳萱娘,她的牌位為何會呈現在你家的祠堂裡?”

他得空理睬石夫人,轉向雁安寧道:“你必然要我寫路條?”

他幾近思疑麵前之人是不是雁家的女人,她的行動怎的與蠻橫的百裡囂一樣?

石守淵氣味一窒,目光猶疑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眼。

雁安寧含笑看他一眼,放開紙張,提筆蘸墨。

石夫人看著石守淵的背影,張了張嘴,她一個字還冇出口,兩行淚水已奪眶而出。

“你我心知肚明,大皇子冇有做天子的資質,你若強行扶他上位,隻會讓朝廷更亂。”雁安寧道,“你不如好好挑一名藩王,也許還能護得大衍承平。”

“君權至上,”石守淵道,“你如許是想逼他退位。”

石小小點頭:“我,我隻看到一個牌位……”

石守淵聽著身後傳來的抽泣聲,皺了皺眉。

“大衍另有彆的藩王,”雁安寧道,“若不想生靈塗炭,最好的體例是找個可靠之人繼位,重整亂局。”

石守淵離得遠些,看不清雁安寧寫了甚麼,但聽百裡囂的笑聲就知,上麵的內容必然與他所想相去甚遠。

“胡說!”石守淵矢口否定,“我不熟諳甚麼萱娘。”

“你說啊!”石夫人急道。

雁安寧唰唰寫完兩張紙,拿起紙張吹了吹,待墨跡半乾,放到石守淵麵前:“一張路條,一份文書,勞煩石大人照著寫下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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