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麼通情達理,反而讓人難以置信。
“做甚麼?”
雁安寧幽幽“哦”了聲:“看來連問都不能問了。”
她下認識摸了摸發燙的臉,暗自鬆了口氣,還好,臉皮還在。
此時不管說甚麼,都像收回聘請,而她還未做好聘請的籌算。
“這就夠了?”他問。
可人間的事,又有哪樣是事前早已推測的呢。
他的眸子黑得發亮,雁安寧的喉嚨悄悄嚥了咽,隻覺嗓子眼有些發乾,剛纔那些粥都白吃了。
雁安寧抿抿唇:“有件事我得先說清楚——”
百裡囂諦視著她:“是現在不去,還是一輩子都不去?”
“雁安寧,”他敲敲她的腦袋,“彆挑我字眼。”
“晌午想吃甚麼?”百裡囂問,“羊肉湯?”
雁安寧揚起下巴,重重應了聲:“嗯。”
屋子裡一下子溫馨下來。
這一眼正巧與百裡囂對上。
她暗自吸了口氣,“啪”地一聲拍在他腦門上:“好好說話。”
“我本日起得晚,過未幾久就該吃午餐了。”
百裡囂撐著腮幫,目不轉睛看著雁安寧將碗裡的粥吃完。
雁安寧和緩了神采,主動讓了一步:“我早餐還冇吃完。”
雁安寧氣笑:“不然你罵個來聽聽?”
屋裡很溫馨,坐在她劈麵的男人一向冇有出聲。
百裡囂笑著,手指掠過她的髮梢,替她悄悄順了順耳邊的碎髮:“對我喜好的人,我一貫很好說話。”
百裡囂睨她一眼:“為何不會?”
她的聲音軟軟的,讓人手癢,內心更癢。
她這兩聲清脆動聽,說是罵人,更像嬌嗔。
雁安寧從未想過這份歡樂會落到百裡囂身上。
這世道有很多人都看似君子,但真正的君子又有幾人。
雁安寧怔了怔:“惡棍。”
“不能去西南,對麼?”百裡囂問。
她張了張嘴,又閉上。
他喜好她伶牙俐齒的模樣,像隻方纔學會捕獵的小獸,張牙舞爪的模樣既凶悍又敬愛。
雁安寧微怔。
她一口一口漸漸吃著,彷彿剛纔她未曾對誰說過喜好。
“雁安寧,”百裡囂這回減輕了語氣,他深幽的目光落在她粉潤的唇間,“你再招我,我就親你了。”
“我剛纔一向在想,”他慢慢道,“如果現在把你搶走,你會氣我多久。”
“嗯?”百裡囂自鼻腔裡收回一聲輕短的催促。
雁安寧對他睜眼說瞎話的本領佩服得五體投地:“我甚麼時候欺負過你?”
雁安寧挑了挑眉:“想出來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