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麼聲音？”他問。
室中沉寂下來，就連床上的天子也不再發作聲響，彷彿統統人都等著聽最後的成果。
有人遊移：“傳聞昨晚鳳陽宮失火，不知大皇子可安好？”
守在殿外的宮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麵露難堪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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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聲音彷彿野獸的喘氣，又似破敗的風箱，一聲連著一聲，如同歇斯底裡的嚎叫。
他語氣暖和，太醫的頭卻埋得更低。
天子昏倒三日，朝中群情紛繁，太醫署接受的壓力極大，他們針藥齊下，翻了很多醫書，才把天子從昏倒中弄醒。
石守淵轉頭看他一眼，對上天子的視野。
“眼下叛軍將起，官方流言流言止之不斷，隻能先立大皇子為儲君，”石守淵道，“起碼讓百姓們曉得，大衍的皇位仍然後繼有人。”
這話一出，世人倒吸一口冷氣。
石守淵望著床上的天子，勃然變色。
“大皇子無恙，”石守淵道，“隻是皇後……已不幸罹難。”
“莫非你想迎立哪位藩王？”石守淵道。
他們齊齊看向石守淵，內心閃過各種百般的動機。
那是對將來落空掌控的驚駭。
“臣等……臣等極力一試。”
他深吸口氣，閉了閉眼，豁出去又道：“若養得不好，怕是……怕是比現在更糟。”
哪怕是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，都能置他於死地。
“值此多事之秋，還請諸位合力同心，護我大衍鼎祚。”
他如活死人普通躺在床上，不能說話，不能轉動，他掌控不了彆人的存亡，更掌控不了本身的運氣。
石守淵走到領頭的太醫跟前，慢慢道：“陛下的毒當真無藥可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