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安寧來到窗前,看了看天上的日頭:“明晚如果颳風就更好了。”
午後的梧桐苑裡,一本書掉到地上。
她盯著掌事寺人,語氣安靜,卻讓人感到一種莫大的壓力。
掌事寺民氣一橫,垂首道:“皇後就在殿內,斑斕,快帶昭儀出來。”
宮中的貴妃隻要一名蘭貴妃,但蘭貴妃早已被天子嫌棄囚禁,以是皇後不能理事的當口,昭儀出麵並無不當。
說來也是諷刺,疇昔都城的武官當中,蘭嘯天固然放肆,但他在軍隊裡待的時候最長,軍功也最多。
他先朝斑斕望了眼,纔對雁安寧道:“雁昭儀,斑斕去請您,想必已將皇後孃孃的事情對您說了?”
這幾日天公作美,日日都是好天,恰是放火的好日子。如果有風,風助火勢,她的打算就會更加順利。
那些金銀玉器還好,古玩書畫甚麼的,她看不懂,瞧多了也就那樣。
宮人們紛繁點頭。
掌事寺人正在遊移,就見斑斕帶著人倉促進院。
雁安寧抬臂放在額頭,緩了緩神智,完整復甦過來。
雁安寧笑容微斂:“是啊,要兵戈了。”
目睹雁安寧俄然呈現,掌事寺人想起她邇來與段皇後打過的交道,麵色不算殷勤但也不算丟臉。
她看來看去,還是感覺甚麼都比不上大魚大肉大肘子來得實在。
雁安寧快步走出房門:“斑斕,出了甚麼事?”
論位份,宮中除了皇後與貴妃,眼下最高的便是昭儀。
鳳陽宮內,掌事寺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,在寢殿外來回踱步,重重感喟。
“斑斕,你去哪兒了?”掌事寺人正要抱怨,看清與她同來之人,不由一怔,“雁昭儀?”
雁安寧朝他點點頭:“苗公公,皇後如何了?”
“未時三刻。”阿韭道。
——
雁安寧發笑,她斜倚在窗邊,調侃:“那些寶貝你都擦完了?”
斑斕跑得滿頭是汗,神采卻透著奇特的慘白,她見到雁安寧,卟嗵一聲跪倒在地。
本日一夙起來,阿韭就翻開屋裡的箱子,將宮裡的犒賞挨個拿出來擦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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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微的腳步聲響起,阿韭走到床邊,替她撿起書,又將床帳放下,為她遮擋敞亮的日光。
雁安寧道:“公公無需遊移,你隻要奉告我,皇後眼下如何?”
他時不時往屋裡瞅上一眼,每出來一名宮人,抓著對方就問:“如何?娘娘醒了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