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勞有勞。”
“石守淵不當，換誰來當？”
“還冇有，”蘇青冉道，“我怕節外生枝，籌算今晚我們商討過後，明日分開之前再給他傳信。”
蘇青冉望著她不大安閒的神情，俄然像是明白了甚麼，目光閃了閃，不再多話。
“你已給他傳了口信？”百裡囂問。
百裡囂走時並未特地提起他送了藥，但除了他，她想不出另有誰會送她這個。
有人半信半疑：“青州和雲州真要起兵？他們膽量也太大了。”
眼看已近中午，大臣們在巷子裡站了好半天，個個饑腸轆轆，傳聞宰相派人來送飯，頓時漾起至心的笑容。
葉靈芝一頭霧水：“我不出去。”
他今晚來去倉促，隻待了不到半個時候就走了。
“這是天然，不能讓大夥兒在這辛苦白等。”
百裡囂微微一哂，不客氣道：“看你本身的女人去。”
“我們在這兒行嗎？”一名官員道，“會不會反而弄巧成拙？”
官員們說著，有人探頭往江宅大門望了眼，獵奇道：“不知宰相大人在內裡，江大人可肯留飯。”
“不曉得。”另一人撫了撫長鬚，沉重地搖了點頭，“忠也好，奸也好，我隻想曉得，萬一打起來，我們如何辦？”
“冇事，把它們包起來吧，”雁安寧道，“明日再配茶吃。”
她返來時穿的是男式的圓領袍，這會兒進屋冇多久，就換了身海棠紅的裙裝，束了個女子的髮髻，發上還簪了一朵小巧的珠花。
雁安寧已對她說了出宮的打算，她們要假裝被人擄走，那麼任何多餘的東西都不能帶。
一名官員領著伕役來到巷口，看著這十幾位大臣，朝他們點頭打了個號召：“諸位辛苦，我奉宰相之命，給各位送了些飯菜過來。”
他方纔本是打趣，誰料百裡囂半點不給麵子，不奉告他真相也就算了，還反過來拿話堵他。
且非論百姓們民氣惶惑，在都城的另一頭，一群綠衣緋衣的大臣站在冷巷子裡，活像脫了水的白菜，個個愁眉不振。
阿韭進屋清算桌子：“女人不是最愛吃這家的糖酥了嗎？如何剩了這麼多？放到明日可就不好吃了。”
“不然我們如何會在這兒？”同僚低聲道，“這裡一大半都是建平九年的進士，算起來都該稱江大人一聲教員，宰相把我們叫到江大人府外，就是為了給他施壓，讓他承諾回朝。”
雁安寧聽著小丫頭的嘀咕，輕笑了笑，抬起枕頭，看著底下的狼牙，想了想，把它拿起來纏在了手腕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