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想通此中關竅,她父親已經被削了權。
在這件事上,他們父女倆的設法出奇分歧。
蘭貴妃留意到她的視野,將下巴抬得更高,彷彿成心讓她看得更清楚些:“皇後感覺,臣妾這朵牡丹畫得如何?”
蘭貴妃不信她真不在乎。
蘭貴妃經常攬鏡自照,她自認本身的姿容為後宮之首,至於段皇後,不過是假裝端莊,惺惺作態罷了。
她昨晚已傳聞父親抗旨叛逃,剛獲得這個動靜時,她隻覺不成思議,她的父親位極人臣,怎會乾出這麼不睬智的事情。
天子的手腕她是曉得的,對於獲咎他的人,一貫不包涵麵。
這話大有深意。
蘭貴妃看著段皇後溫馨的臉龐,想起段皇後自進宮以來,從未出宮見過家人,她之前暗自嘲笑她的虛假,現在想來,這何嘗不是一種自保的手腕。
陪侍的宮人搬來一把椅子,讓她坐下。
她將心比心,誰如果傷了她的臉,她會要對方的命。
隻要她能挺過這幾個月,誰說今後冇有轉機。
段皇後道:“陛下說,他看在你服侍他多年的份上,若你能說出蘭嘯天的下落,你還是還是貴妃,若你不能——”
蘭貴妃神情微變,她雖在段皇前麵前擺出一副傲岸的姿勢,彷彿將存亡置之度外,但聽到天子的口諭二字,心底仍然竄起一絲慌亂。
蘭貴妃從父親的笑容中看到了不加粉飾的野心。
蘭貴妃嘲笑:“我人在深宮,對蘭府之事一概不知,皇後若想探聽我父親的去處,怕是找錯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