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澡躺上床，她反倒不困了，翻來覆去睡不著。也不知程秋亦現在在做甚麼，她抱著枕頭想，程家倒了，程家人現在必定恨程秋亦入骨，萬一他們狗急跳牆使出甚麼卑鄙手腕，程秋亦豈不是很傷害？
柳舒晗的鐵石心腸讓程秋亦有些沮喪，莫非柳舒晗真的不愛她了？她坐在車裡發楞，袁英聯絡她，“如何樣，你打動她了嗎？”
柳舒晗不知和程秋亦另有甚麼可說的，隻好杜口不言。
“舒晗，跟我回家。”
程秋亦比柳舒晗在電視裡看到的還要肥胖很多，披髮素顏，眼底青黑，一看就是一夜未眠。柳舒晗鼻子發酸，程秋亦老邁不小的人了，連好好照顧本身都不會，清楚就是用心氣她。
雨下了一整夜，老式小區排水體係不好，院子裡積了很多水。
“能哄我早就哄了！”程秋亦抓狂，“好話說了一千句，有效嗎？”
“感謝，秋亦，中秋歡愉。”柳舒晗本來想稱她一聲程蜜斯，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，都熟諳那麼多年了，再裝成陌生人未免矯情。
中秋夜裡開端下雨，天空是一片深沉的墨藍色，玉輪星星全都不見，隻要大雨滂湃而下。這是個團聚的節日，又風大雨急，路上冇有一小我影。柳舒晗家小區門口孤零零停著一輛玄色的轎車，車裡冇開燈，也不知有人冇人。
站在小區門口，柳舒晗道：“我到家了，你也歸去吧，傷冇好就重視歇息，多大的人了，彆讓人擔憂。”
柳舒晗想著，就見車門翻開，程秋亦從車裡下來。
柳舒晗想甩開她的手，無法甩不掉，隻好揚起手裡的菜籃子，“我去買早點，你來嗎？”
剛被雨水浸禮的菜市場比任何時候都臟亂，柳舒晗穿戴雨靴還好，隻不幸了程秋亦身上那條紅色的長裙，出來之前還是白的，出來以後變成花的了，裙子上滿是泥點子，跟印花似的。
袁英驚奇，“這小女人這麼硬氣呢？不錯不錯，之前是我藐視她了。”
菜市場離小區不遠，柳舒晗懶得換衣服，在寢衣外頭加了件帽衫，蹬著她爸爸四十幾碼的塑膠水靴就下樓了。
柳舒晗樂了，如何在這個家裡本身纔像阿誰年紀最大的？
柳舒晗拿動手機沉默了，程秋亦的聲音，她幾近能前提反射地辯白出來。
“那你師父那邊如何辦？”
“你做的月餅我吃了，很好吃。”程秋亦道，“我出院了，彆的弊端冇有，就是頭上傷還冇好全，偶爾會疼。”程秋亦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，把她這兩天的一舉一動都彙報給柳舒晗聽，連每頓吃了甚麼菜，阿誰菜鹹阿誰菜淡都說了。柳舒晗安溫馨靜地聽，程秋亦說了兩個小時，她聽了兩個小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