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還能如何說,當然是已經同意了。”霍培安極遲緩地眯起眼,唇角那啞忍多時的肝火敏捷會聚成可駭的驚濤駭浪,沉沉道,“粱胤桓此人公然奸刁,趁著秘聞還未動手之前,就率先在皇上那邊擺低姿勢,拋清懷疑。皇上一看他情願主動放棄吏部,必然會覺得他冇有爭權奪利之心,從而放鬆芥蒂。並且通過這件事,皇上今後也會更加信賴他,到時我們不管再說甚麼也是於事無補!”
霍培安冷哼一聲,“現在胡誌涵坐鎮吏部,他又是粱胤桓的人,他們好不輕易才趕走了董謙,你覺得他們會傻到讓秘聞再有機遇安插人出來嗎?”
童淵被這麼莫名其妙,劈臉蓋臉地罵了一頓,隻覺猜疑委曲得很,謹慎翼翼地問道:“如何了?莫非皇上不信賴我們?”
童淵仍舊不斷念腸發問道:“那…皇上是否有決定新任吏部侍郎的人選?”
“采取?!”霍培安猛喝了一口管家遞來的熱茶,隨即陰惻惻地看著童淵,狠狠道,“采取個屁!你真是成事不敷敗露不足,事情還冇調查清楚,就讓我冒然去皇上那邊參瑞王一本,到最後反而是偷雞不成蝕把米!”
“說你笨你就是笨!”霍培安一想到今早梁胤昊在勤政殿對本身大喊小叫,本來壓抑下來的肝火又再次燃起,“你竟然還說甚麼皇上顧忌瑞王,也想把瑞王趕出吏部這類大話,也不曉得秘聞如何會鬼使神差地信賴你的。那粱胤桓昨個兒上勤政殿麵見皇上的時候,主動要求退出吏部,不再插手有關吏部的事件。”
童淵俄然感覺這個女人可駭得緊,心機周到不說,手腕戰略還尤其暴虐,毫不拖泥帶水。固然宸妃身在後宮,卻仍能攪動把持前朝之事,略施小計便給了霍培安一記重拳,實在不成小覷。
童淵聽霍培安說完這全過程,不由感覺心驚,背脊上驀地升起一股寒意。幾日前他收到宸妃的指令,要求他暗中鼓動霍培安進宮上奏,以瑞王成心拉攏朝廷官員,欲結黨營私為由,噴瑞王一臉血。當童淵接到這個指令的時候,還對宸妃此舉表示不解,畢竟宸妃的仇敵隻要皇後和霍相,為何此次恰好是對瑞王動手?但是為了幽若的性命,童淵也隻得乖乖從命,並未問及這此中深意。現在事情告一段落,童淵這才恍然大悟。
巳時,風雪持續不竭,彷彿比方纔更大了點。霍培循分開皇宮以後,便憤恚地直接回了丞相府。
“皇上還冇有選定終究的人選。”霍培安閉著眼,搖點頭,“不過依我的猜想,此次皇上必然會選個兩不沾邊的人,以均衡吏部的權勢。照現在的情勢來看,吏部…恐怕我們是要不返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