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莊半大不小,獨一的堆棧也不大,攏共不過七八間屋子,撤除狹小粗陋的,能住人的僅四間。郡王府和舒家各占了兩間。舒家人手安排不下,另有部分去鄰近的農家借住。
門梢被翻開,兩個黑衣男人剛進入房中,舒儀侯在門側已經策動,手腕上黑金絲彈出,兩人前後被割喉,血濺三尺,捂著喉嚨瞪大眼當場就倒了下來。舒儀在兩人身上撐一把,不收回任何聲響將兩人放倒在地,倉猝中她朝樓梯口瞥了一眼,隻見黑暗中人影幢幢,彷彿另有很多來者。
鄭穆俄然問:“你帶了甚麼來?”
舒儀心道不妙,重新栓上門,來到窗邊,微微推開一條縫,朝外望去。夜色掩映下四周靜悄悄的,看起來並無非常。她視野緩慢梭巡,在廊下瞥見一個身著舒家下人衣裳的人橫躺著,瞳人不由一縮。
舒儀舒軒奪路將要殺出一條路。
鄭穆已經夾起一塊金乳酥放進嘴裡,“不消。”
正在此時,走廊上俄然傳來舒家管事的高喊:“刺客……”話音未落,已變成倉促一聲哀叫。
窗外有雨聲淅瀝,滿室暗淡,有股說不出的悶氣。
“是呀,”舒儀直言不諱,“覺得住在宮內便可相安無事,倒要讓她曉得下短長。”
舒儀身處異地,又因枕頭被褥都不是平常用的,有些不慣,睡得極淺,恍忽聞聲門外砰地一聲響,突然驚醒。
舒軒房中收回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,隔牆收回三下敲擊聲,是舒軒的迴應。
有人倉亂中大喊:“主子快走。”
眼看他一筷吃完,她又去扶他的手,將要移到第二塊糕點上。袖子黑漆漆的鐲子滑了出來,碰到鄭穆的手掌,他俄然手掌一翻,緩慢放下筷子,輕捏住她的手腕。
舒儀將手裡的食盒放下,竭誠隧道了一聲謝。
鄭穆道:“自劉氏當上太後,之前宮中獲咎過她的妃子,現在處境都是苦楚,無一例外。”
舒儀翻開食盒,點心早就涼了,模糊另有甜膩的浮起。她道:“素春餅,縷子膾,金乳酥。”
舒儀一聽就知他在表示劉太後宇量狹小,睚眥必報。皺了下眉頭,隨即又鬆開,笑眯眯道:“歸正我離京了,她就是有千各式手腕,今後也是鞭長莫及。”
不曉得有多少人趁黑摸進堆棧,隔牆就是舒軒的住處,舒儀從桌上拿起一個碗蓋,使了巧勁,嗤一聲飛出,砸破了舒軒房間的窗紗,落在地上收回一聲響動。
如許仍然不好進食,她道:“我去叫下人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