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叔,嬸嬸,您請抽菸。”坐下閒談一會,惠嫻紅著臉站起來,她目光一掃肅文,微微有些不天然。

“你當門不當戶不對另有甚麼好處嗎?女方太高,”額娘一撇嘴,點上一袋關東煙,“咱家老二阿誰脾氣,受不得丁點勉強,還不得把屋子點嘍!行了,彆坐著了,快去禦藥房吧!”

福慶又是一陣躊躇,囁喏道,“子時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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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嬸子,這是金戒指一對,金鐲子一對,金耳環一對,金頸圈一個,玉快意一柄,大小八件的糕點,您瞅瞅。”額娘固然笑著,但正襟端坐,如對大賓,“您還對勁,就把惠妞叫出來,我給她戴上戒指。”

福慶這才如釋重負,笑道,“蒙養齋行走,毓慶宮伴讀,精勇巴圖魯,實授前鋒營正六品前鋒校!”

羅大人看看他,“成,十六歲的六品官,還冇含混。”

再加上爐台上烤的饅頭焦黃,紅薯流出了糖油,那叫一個又香又甜。

臘八節這天,肅文帶著多隆阿、胡進寶和三妞,又約上麻勒吉等人,到雍和宮去吃臘八粥,阿瑪福慶泡好了“臘八醋”,煮好了“臘八肉”,熬好“臘八粥”,盛入食盒,就要往訥采家去送。

“好嘛,”羅大人笑著看他一眼,笑道,“這夠長的!好來,家住羊肉衚衕,年方十六,屬相龍,生辰?”

訥采、惠嫻額娘並惠嫻送到大門口,目睹出了衚衕,肅文才忍不住問道,“額娘,惠嫻剛纔如何著了,怪怪的。”

北都城的夏季,那叫一個乾冷,地上的賊冰凍的健壯,走在衚衕裡,不大會兒就能鼻涕眼淚橫流,臉給北風紮得生疼。

這餑餑單往油裡滾,老羅那邊也是冇二話,笑著磨墨持筆,開端寫流派帖。

天,湛藍湛藍的,三朵兩朵的雲彩悠悠飄著,一陣婉轉的鴿哨從天涯傳來,超出嫋嫋升騰的白煙,倒是越傳越遠,越飛越遠,越飛越高……

肅文從速迎了上去,卻見惠嫻已是變了模樣,本來留的“三道簾”剪成了“齊眉穗”,辮根紮二寸長的紅絨繩,辮梢用桃紅色的子係起來,留有一寸長的辮穗,用梳子梳勻,疏鬆著,鬢邊戴一朵剪絨的紅絨花,新絞過的臉,也是愈發白淨,讓人忍不住想香一口,腳下青鞋上繡著滿幫的淺碎花,透著喜興,看著利索、爽眼。

走出門去,劈麵看到肅文與三妞鬨得正歡,阿瑪笑著搖點頭,不捨地又看看這雙後代,往東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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