宏琦笑著接過燈來,肅文一抖火摺子,撲滅了蠟燭,宏琦蹲下身,把燈放進水麵,又推了它一下,那微小的燈火就飄向了遠方,垂垂地彙入了這星星點點的燈火當中。
“那算醫藥費裡吧,我有事前走一步,多隆阿,不準怠慢各位大人啊。”肅文笑著揮揮手,又皺皺眉,他實在忍耐不了這起子稅官身上那爛肉味了。
“禦賜的統統封號、統統物件儘數收回。”福慶戰戰兢兢隧道,他實在被嚇得不輕。
藍翎長不就是個九品官嗎?四個關長涓滴不覺得意,但是明天這事看模樣不出銀子的話,劈麵這黑瘦子就不算完,“彆價,一千兩銀子。”米舒翰一咬牙,他倒是不心疼銀子,銀子冇了能夠再收,貳內心苦,這臉麵今兒是丟大發了。
今兒是中元節,也就是超度亡靈的“鬼節”,肅文在家檢驗思過,不消到鹹安宮進學,他想想還是去了大覺寺,寺裡正在停止盂蘭盆會,悟心方丈正在高台上誦經念文,作水陸道場。
“今兒是鬼節,說不定真撞上鬼了。”肅文笑道,“不成,我得歇會,阿瑪,額娘,是禍躲不過,是福等不來,歡暢是一天,提心吊膽也是一天,你們彆犯愁,趕明兒我就去探聽,不知是誰在皇上跟前上我眼藥了。”
“是啊,人都得將心比心,相互著想,你們打我兄弟的時候替他想過嗎,”肅文俄然臉一沉,“我們旗人最重臉麵,你們這不但是打他的臉,也是掃我的臉!”
當他一覺醒來,明月已是長掛中天,院內西側向東擺了一架木屏風,屏風上掛著雞冠花、毛豆枝、鮮藕等物事,屏風前又擺了一張八仙桌,桌上供著一大月餅。
肅文看看呆立一旁的侍衛,這才明白過來,這是伶仃叫本身前去,他略一躊躇,倒是緊隨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