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曆過濟爾舒兵變的血與火之夜,與八旗精銳的野戰軍交過手後,肅文、海蘭珠、勒克渾等人哪把這些稅丁放在眼裡,就是外城的地痞馮三也是一臉鄙夷。
“哎,老麻,你看,你看,背私酒的,”多隆阿看著大鐵龜,偶然間看了看城牆上,卻象見到西洋景一樣叫了起來。
立時,七八個手稅丁就衝上前來,雪亮的鋼刀在燈光下閃著寒光,一眾小商小販見要起牴觸,兀自今後推著,可這車子卻冇法挪動,前麵也堵得死死的,急赤白臉地朝後徒勞地招動手,倒是不起半感化。
“嗬嗬,那我這身子如果進城,還收稅麼?”肅文笑道,身後的胡進寶等人頓時笑起來,引得一眾販夫走狗個個偷笑不已。
這京師九門皆有課稅,崇文門、正陽門、宣武門也設有稅關,日夜有稅丁值守,這稅收倒是外務府與戶部七三分賬。
肅文笑著漫不經心腸接過來,“你,如何了?”待他看到漆皮上麵的金色,驀地想到這圍棋子能保三代吃穿不愁的話來,從速用指甲去刮這圍棋子。
“那就是夾帶黑貨,充公充官。”那瘦稅丁頓時來了精力,“來啊,充公!”
“那人能夠走,東西得留下。”姓米的官卻涓滴不含混。
普通釀酒小作坊,為了保持生存,常常在夜間胸前掛著裝滿酒的豬尿脖,偷偷爬過城牆,以避交高稅,這就是“背私酒”。
“天子腳下,還輪不到你們逞能,東西拿過來,照章征稅。”那姓米的還是眯著眼睛,目光卻盯在肅文胳膊下的承擔裡。
“哎,多隆阿,”麻勒吉再也顧不得看背私酒的,這尿還冇尿完,卻一下跳開了,再一看,褲子已是被多隆阿尿得濕濕的。
“嗬嗬,那我們交稅就是,那照您的說法,得交多少銀子呢?”肅文笑道。
“呼啦”四周圍上一圈人來,嘖嘖之聲不斷於耳,讚歎戀慕響徹了全部鬼市,閻王奶奶的,這漏撿大發了!
背私酒是很辛苦、很傷害的,背酒者必須用脊背貼著城牆,用雙腳和雙手緊緊蹬著和扒著每行城磚微凸出的處所,一點一點往上“爬”,到了城上再用繩索把身體係下去。
“走,銀子給少了,咱得給人家再加添點。”肅文抄起圍棋子,往包裹裡一包,擠開人群往外走。
朝廷有規定,北都城內不準“開燒鍋”,凡城外的酒皆由崇文門稅關指定了十八家旅店,同一收售,同一征稅,俗稱“十八家旅店”。
那稅丁自發丟了麵子,臉上已是青筋暴漲,“凡是帶財物進城一概交稅,這是國法,來呀,查驗他的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