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,好兄弟,還都惦記取二哥,”他一拍走在最前麵的麻勒吉,“好,有膽量,嗬嗬,大塊吃肉,大口喝酒,大秤分金子,走,都他媽落草去!”
鮮血恍惚了活閻王的眼睛,他漸漸轉過身來,惠嫻瞥見了一張猙獰的臉。
何況,這是鹹安宮的首秀,端親王更是千丁寧,萬叮囑,不成有涓滴差池。
好不輕易,瘦猴一樣的獄卒反應過來。他戰戰兢兢走上前來,懇求道,“這位爺,您部下包涵,部下包涵啊,我們有眼不識泰山,您放閻頭一馬吧,他死,全牢的人都得死!”
“嫂子。”
“給我往死裡打,也不看看這是甚麼處所?順天府大牢!”那活閻王在門外號令道。
“門生在!”
肅文卻有些悻悻然,“不是劫獄,你們如何出去的,這麼多人!”
“拜見教習。”他從速幾步上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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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經殺了一個了,也不在乎多一個。”肅文話音未落,瘦猴獄卒跪著前行幾步,涕淚俱下,“二爺,我們這些人還都上有老下有小,二爺,您就行行好,饒他一回吧。”
“二爺。”
肅文瞋目圓睜,手中的鐵鏈倒是越勒越緊,活閻王神采越來越白,雙目鼓出,嘴唇青紫,眼看是要不成了。
“鹹安宮是回不去了,我們找個山頭,自主為王去!”肅文看看在懷裡羞怯掙紮的惠嫻。
“劫獄?”這下輪到眾官門生胡塗了。
“刷――”
肅文已是抽出刀來,寒光一閃,刀已架在兵丁的脖子上,他馬也冇下,大喝一聲,“有旨,緝捕濟爾樂,把這裡給我團團圍住!”
“門生服從。”肅文一見禮,翻身上馬。
他手一指,暗淡中,卻見那張鳳鳴一身白衣白甲,威風凜冽地站在監獄的台階上,正自看著他。
“哎喲,臉,疼死我了!”
隻聽得“啪”一聲,那活閻王就開了瓢,他往前一個踉蹌,卻以刀拄地,漸漸蹲了下來,“血,閻頭,流血了!”一個獄卒大呼起來。
打鬥,肅文並不打怵,何況這大半年在鹹安宮打熬得一副好筋骨,就是德灝的蒙古摔交也冇少傳授他。
但是又高又黑的獄卒卻逼了上來,眼看活閻王將近走到惠嫻跟前,肅文一急,迎上去作個假行動,那鋒利的罐片在獄卒脖子上一抹。
看著他手執鋼刀殺氣騰騰的模樣,惠嫻大急,她下認識擺佈一瞅,卻見一盛水用的瓦罐放在一張破桌上,她想也不想,拿起罐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