剝奪統統官職,那意味著十年寒窗,苦讀苦熬的兩榜進士、翰林院翰林就甚麼也不是嘍,一朝化為泡影,他固然不為五鬥米憂愁,但頂戴冇有了,臉麵也冇有了,還如何去齊家治國平天下?!

“都起來吧,嗬嗬,這教習與門生相處和諧啊,蔣光鼐也不枉安閒鹹安宮待了這幾個月。”

幾位大臣都是默不出聲,宣光卻笑道,“老西林,你說一下夏汛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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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那巨大的銅缸跟前,閉上眼睛,仰起了頭。

“起來,接旨吧。”宏奕笑道。

“死,輕易,”宏奕不動聲色道,“活著,不輕易,有口諭,蔣光鼐跪聽。”

鄂倫察倉猝站起來,“戶部已經撥款三百萬兩,那山東河道總督徐端、江南河道總督黎世序,直隸河道總督靳輔臣也已見過……”

天街上,寺人、宮女、侍衛及各級來往的官吏都在看著他,指指導點,竊竊群情。

宏奕的熱忱、蔣光鼐的感激、眾門生的戀慕都讓他覺著非常陌生。

蔣光鼐看看他,點點頭。

這一箭四雕,真是大匠至巧,匠心獨運,但反對新學之聲恐怕會複興。

“肅文,你打了這些內監,這都是些狗仗人勢的東西,恐怕不能善了。”蔣光鼐也復甦過來。

那蔣光鼐卻站起家來,“王爺,皇上是有旨意處罰我嗎?”

宣光重重地把手裡的茶杯往桌上一放,“來人,――將,將這狂生剝奪統統官職,……朕姑念你為國著想,不治你的罪,交――交端王府嚴加管束!你下去吧。”

養心殿。

此時再看二人,俱是頭上的頂戴不知掉到那裡去了,成文運的衣服也扯裂了,那蔣光鼐的臉上竟清楚地印有五道指印,卻正抬眼看著宣光。

“哎喲,哎喲,誰踢我?”

“去你大爺的,管你是誰,再在這聒噪,拔了你的舌頭,你信不?”肅文作勢就要上前,那群寺人倒是一個個撒丫子就跑。

“皇上,聖旨已下,也能夠收回!”蔣光鼐竟梗著脖子喊了起來。

殺蔣光鼐,必失天下讀書人之心,皇上交端王管束,端王本是賢王,藉此,必可收攏讀書人之心。

人的必死之心,實在就是一時的力量,過了這一陣子,就減退了,就消逝了。

他一摸那頂戴,早已不知丟到那裡去了。

“對,教習,好歹我們是您的門生,您受辱,我們這些當門生的看著,也心疼不是?”圖爾宸一張利嘴能把人說死,再說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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