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時聲一時有些氣結,他看肅文一眼,“今兒的事不能外泄,我們還會來找你,”他回身就走,可走兩步又轉過身來,“張鳳藻已是韃子的上書房大臣,他但是長年跟著總督的,那把玄龍刀一露麵,我估摸著他也認出您來了,你可要謹慎啊。”
“嗬嗬”肅文的表情莫名其妙地定了下來,“方丈,您是說,在皇上堆裡,當今是學佛最好的,在學佛堆裡,當今皇上又是當的最好的!”
“不急了。”肅文笑道,但是,能不急嗎?擱誰身上還不得火燒火燎啊,我這算好的了。
悟心看他一眼,“嗯,話粗理是,……現在還急麼?”
置身於此,聞蘭香,品香茗,人生再是安閒不過,統統貪嗔癡慢之心俱是隨風而逝,肅文端坐於桌旁,來時那火急的表情竟是有些消減了。
“四宜春夏秋冬景,了識色空生滅源。”悟心給他倒上一杯茶,“曆代帝王,單論梵學成就,當今聖上首屈一指。”
“你去找多隆阿跟胡進寶,快。【零↑九△小↓說△網】”肅文看看雷時聲跟於振龍,“快去,我與二位是二兩棉花——單彈(談)。”
“永貞八年,你祖父節製五省軍務,六個月後,在洛陽大破邪軍,並一起追殺到滁州,與三十萬邪軍血戰,經一天一夜,再次打倒邪軍,迫使邪軍逃往四川。短短三年間,大小百餘戰,前後擊敗邪軍各部,可謂大洪朝的擎天柱石,邪軍聽聞他的名聲,也是退避三舍,聞風而逃,人送他外號為——嶽閻王。”
“我真是甚麼少總督?您真是甚麼楊大人?”肅文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劉鬆仁也搖點頭,“冇見過他如許啊,你們不是向來是焦不離孟,孟不離焦嗎?”
於振龍接著說道,“您的母親也不是現在的甚麼額娘,她叫榮兒,也……跟著你父親一起去了。”
“我也不曉得啊。”多隆阿一臉無辜跟委曲。
“你阿瑪隻道你是撿來的孩子,楊大人他,隻盼望你安然過日子,壓根就冇跟你提過。”於振龍道。
“嗬嗬,”肅文的手有些抖,臉上的肌肉不竭地跳著,倒是笑得咧開嘴,“彆說了,我都戀慕我自個了,平空還冒出這麼個祖父來!彆說了,彆說了,你們的話連標點標記我都不信,這黃泥巴掉進褲襠裡,它不是屎也是屎了,……你們快走吧,要不,我可不客氣了。”
他收回目光,“嶽總督,麾下鐵軍名曰玄甲軍,起於關中,秦人尚黑,將士皆玄甲玄衣而得名。”他的目光雖是看著肅文,卻彷彿要穿透悠遠的間隔,“因玄甲軍所用之旗也皆為玄色,滿洲八旗也稱我們為黑旗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