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看你就冇有插手過食肉大典,”明善笑道,“這是滿洲的老禮,拭口是對神靈的不敬,稱謝也是犯仆人的忌諱,你吃得越多才越好呢,鄂相還會感激你。”
“誰?”
“請鄂相明示。”今晚心機最熱的怕是高塞,來求他的人,來投他的人也是最多。
“哎喲,這我可得給我們蜜斯說兩句公道話……”玉姐喊道。
“要扶,也得詹大人扶啊,柳女人立下這麼大的功績,詹大也該有所表示!”肅文吡笑道。
潘祖蔭也看一眼高塞,“禮親王的苦處我們瞭解,要不,今晚也不會到恩相的府上,我們也會見麵就躲得遠遠的,”他又看看鄂倫察,見鄂倫察冇有禁止,方持續道,“現在朝野喝采聲一片,百姓黔黎覺得就是查抄了八大衚衕,撤除了賤籍,答應婦女再醮,可不知公開裡,這刀口砍向的是反對新學、反對外務府改革的官員,這是甚麼?這是……”
“二爺。”柳如煙走到他麵前,悄悄地福了一福,說不儘的幽怨與癡情。
明善漲紅了臉,“鄂相,這是有人用心誹謗,我們一家三代,在外務府忠心勤奮了一輩子,到頭來落得這麼個了局,誰都替我們冤得慌!”他拿起桌上的酒碗,一飲而儘。
那明善作過外務府總管,心機又是多麼迅捷,頓時明白鄂倫察的企圖,“對,節約持家,反對浮華奢糜,今後後衣緇衣,嚼菜根,要不也學著鄂相,吃這白水煮肉。”
“皇上既然有誌於清算吏治,用人自是首當其衝,皇上即位以來,最悔恨的是甚麼?……最悔恨的就是——朋黨!在這皇上正要整治吏治的關隘,你卻高低辦理,唯恐宦海穩定,你說,這不是往刀口上撞麼!”鄂倫察冷冷道,“說不定,現在吏部已有一張張好的大網在等著有人自投坎阱呢?誰去關說,不消兩個時候,名單就會放到乾清宮皇上的案幾上!”
“住嘴。”肅文看著這一雙似泣非泣含愁目,兩彎亦悲亦淒柳葉眉,纖腰楚楚,如弱柳扶風,腮若璞玉,膚如凝脂,唇綻櫻顆,如嫻花照水,又有些不忍心了。
柳如煙一驚,下認識地看看詹士謝圖,詹士謝圖臉一沉,旋即又笑了,“這是如何話說的,人家柳女人這些日子一向等你……”
“謝鄂相提示,那我們現在要做甚麼?”高塞謙善問道。
“壽琪倒了,訥采被任命為外務府總辦郎中,外務府一些小家小族也開端湊趣七格格,今兒我傳聞,下半晌,又開端查賬,此次,保不定能查出點甚麼事來。”高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