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暗的燈光下,他俄然停了下來,目光好似要穿透牆壁,追隨那些悠遠的影象。
“膚躬膺天眷,統禦寰區,夙夜祉承,罔敢怠忽,期於陰陽挨次,中外枚寧,共享昇平之化。乃於宣光十八年仲春初二日鹹安宮災,朕心惶懼,莫究所由,因朕不德之所至歟?抑用人恰當而至然歟?茲乃力求修省,挽迴天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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蔭堂下朝返來,一乾仆人也繁忙起來,“汪先生在麼?”
“福慶那麼小我,怎會有這麼個兒子?”汪輝祖笑道,“不過,照我看,前晚最大的贏家應是他呢!”
“啟奏皇上,是臣內心憂急如焚,才命肅文拿下蘇衝阿,請皇下旨降罪!”宏奕又跪倒在地。
“我就曉得你之前整天不諳世務,光曉得玩耍為樂,對這些事是不上心的。”訥采責怪道,倒是透著自家人的親熱。
“去了,福慶一家感激不儘。”汪輝祖忙道。
“明白,阿瑪。”納蘭明德略一見禮,回身而去。
“在,”寺人頭子武桂笑著遞給他一把熱毛巾,“汪先生正在陪十二爺作詩,王爺,您彆說,十二爺的詩那是越來越好了,汪先生直誇呢!”
肅文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,蔭堂、濟爾舒並一乾教習、侍衛、官門生也都不眨眼地盯著宣光。
他一擺手,“聽我講完。你剛進鹹安宮,實在,已是半條腿邁進宦海,鹹安宮現在又是萬眾諦視,牽一髮而動滿身,一步不慎,就是萬丈深淵,朝堂上有些事,我得說與你曉得,彆獲咎了人,還不曉得,讓他背後賣你,你還當他是好人。”
“你在鹹安宮,必然要到處謹慎,你現在已是獲咎了禮親王,須得防著他對你倒黴,記著,不成多說一句話,不成多行一步路,指不定哪個門生背後站著甚麼人,哪個教習是誰的門人門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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訥采看看一臉驚奇的肅文,起家給他倒了杯茶,“已經傳諭各省,明發天下了。”
濟爾舒看看肅文,臉上的肌肉不自發顫抖了一下,蔭堂倒是如有所思,他看看肅文,肅文已是朝前膝行幾步,到了宣光帝跟前,“啟稟皇上,蘇衝阿為我所殺。”他感受本身的心不竭下墜,就要沉到那黑黢黢的無底深淵。
“這些派係,不分滿漢,又分滿漢,錯綜龐大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說派,卻無人認承,不說派,確真真存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