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朝中的八位旗主王爺,都是議政王,可進入上書房的隻要四位,此中鄭親王蔭堂是首席議政王,端親王、禮親王、康親王也都是上書房大臣,上書房大臣中另有四位,以張鳳藻為首輔大臣,鄂倫察次之,再就是周祖培與孫世霖,撇開滿漢非論,張鳳藻與鄂倫察都在朝中運營多年,曆世不倒,部放門生、門人浩繁,不結黨也模糊是朝中兩大權勢……”
“皇上已密諭我暗中查辦,估計,宏奕也接到了密旨。”蔭堂道,“皇上登極至今已有十八年了吧,樹欲靜而風不止啊!老夫如何覺著,那晚濟爾舒與蘇衝阿象是在演戲呢!”
“啟奏皇上,是臣內心憂急如焚,才命肅文拿下蘇衝阿,請皇下旨降罪!”宏奕又跪倒在地。
“這些派係,不分滿漢,又分滿漢,錯綜龐大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說派,卻無人認承,不說派,確真真存在。”
“膚躬膺天眷,統禦寰區,夙夜祉承,罔敢怠忽,期於陰陽挨次,中外枚寧,共享昇平之化。乃於宣光十八年仲春初二日鹹安宮災,朕心惶懼,莫究所由,因朕不德之所至歟?抑用人恰當而至然歟?茲乃力求修省,挽迴天意……”
見他出去,納蘭明德倉猝跪下存候,汪輝祖也要跪下,蔭堂卻一把扶住了他,“你是世子的徒弟,不必多禮。”
肅文愣愣地看動手裡的邸報,看著這道罪已詔,敢情皇上這是真抓實乾哪,說打本身臉就打本身臉,說下罪己詔就真下啊,不過,這用人恰當四字,他定定地看著,彷彿意有所指似的。
端親王宏奕看一眼肅文,從速跪倒在地,“啟奏皇上,是臣……”
“明白,阿瑪。”納蘭明德略一見禮,回身而去。
“噢?”汪輝祖
“在,”寺人頭子武桂笑著遞給他一把熱毛巾,“汪先生正在陪十二爺作詩,王爺,您彆說,十二爺的詩那是越來越好了,汪先生直誇呢!”
固然蔭堂常常如許提,但汪輝祖卻不敢僭越,卻聽那蔭堂道,“拿字來我瞧瞧。”
那蔭堂也覺著納蘭性德的字不錯,卻不開口表揚,“徒弟這是鼓勵你,你當更加儘力,你且下去,把《禮記》背誦一百遍,書背百遍,其意自現,你可明白?”
“濟爾舒之心,人儘皆知,他是盯著皇位呢,……唉,我是怕,”蔭堂的麵色一下沉了下來,“皇上本有內疾,”前些日子宮裡與太病院都有動靜傳出,“身子骨這幾年有些吃力,唉,怕是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