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?”蔭堂不動聲色。
墨裕也有些發楞,他看看歡樂雀躍的多隆阿與胡進寶,“肅文甚麼時候學會算術了?他字都寫不好,《大學》都背不下來!”
“是。”福慶抹一把汗,扯扯肅文的衣袖就要退下。
“門生剛纔有些莽撞,”蔣光鼐朝莊士敏深深一揖,卻又昂然說道,“但門生仍有話要講。”
“啟稟王爺,小兒不懂事,莽撞衝犯,主子罪該萬死……”阿瑪卻急步上前,一下跪在了鄭親王麵前,他急著辯白,神采變得非常慘白。
宏奕一皺眉,這是個清流狂生,他不動聲色,“講!”
肅文看看宏奕,見他微一點頭,當即明白他的意義,他頓時在紙上謄寫起來,瞬息,一揮而就,他悄悄把筆放到一邊,施施然走到宏奕跟前,“門生答完了。”
宏奕剛要答話,戴梓也走上前來,“端王爺,門生也答完了。”
“跟皇上的思路一模一樣。”宏奕不由地站了起來,舉起宣紙,“肅文答對了。”
“如何?”蔭堂側臉問道。
一個四十歲擺佈的人走到蔭堂跟前,蔭堂擺擺手,表示此人在上桌坐下。
不料,蔣光鼐竟是個拗性子,“掌院大人,剛纔端王爺也說過,敢作敢為敢試,就足覺得表率,我的言語與端王爺的意義不想違背,為何堵人言路?”
“托賴皇上洪福,”蔭堂一下站了起來,“賞,兩人都要賞,來呀,再拿兩個金錁子,賜給戴梓,”他看看肅文,“肅文,便是第一個解出此題,那彩頭,你當仁不讓。”
故意與這個愣頭青較量一番,他卻矜持身份,不便上場,正兩難之際,一個聲音朗朗響起。
但是宏奕開篇明義,是皇上親身出的題目,蔣光鼐的辯駁竟是連皇的上的麵子也一併掃儘,在坐的幾近都是宦海熟行,胸有城府之嚴,心有山川之險,即便心有腹誹,也要麵帶淺笑,一時竟是誰也不說話,隻聽得燭花弱爆,呼吸儘聞。
宏奕正色說道,“三教賢人,莫不有師,三古聖王,莫不有道,尊師重道,是讀書人的本質,我剛纔所講,與尊師重道並不違背,”他語氣稍一和緩,“從速給掌院報歉!”
看著長隨把兩個金光燦燦的元寶端到本身麵前,肅文略一躊躇,躬身一揖道,“門生不敢受賞。”他聲音很大,反響在大廳裡環繞迴盪。
宏奕看看蔭堂,蔭堂一擺手,表示他來親身批評。
“好,先用茶。”宏奕笑著看看戴梓,鼓勵道,“敢作敢為敢試,就足覺得表率。”他的聲音很大,響徹廳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