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郎,我傳聞次山兄已隨左相去聯絡諸公申覆試,但是真的?”

“元月一過,哥奴又開端了。令人去提示那小子,剋日哪都彆去,放誠懇些。”

郝昌元說到最後,大哭出來。

此時隻能點點頭,竭力而為。

閨閣中滿盈著一股藥材味。

舉子們自說自話,杜五郎傻愣愣站在那,昂首看去,夜幕降下、暮鼓已絕,必定是來不及回家了。

他腦中閃現的是柳勣案時杜家的一幕幕遭受,下獄、用刑、杖殺、放逐,也就是最後杜家有驚無險了,罵一句“被索鬥雞盯上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”就覺得疇昔了。

“出事了?”

顏真卿拉過老婆的手悄悄拍著,眼中思慮之色愈濃。

“娘子,阿郎返來了,直接去了書房。”

“次山兄在嗎?薛白來訪。”

他晃了晃腦袋,側目看去,一個胖胖的小娘子在屏風後偷眼相看,竟有點可兒。

“嗯,那夜甄大夫在貢院,我看到他了……當時貢院死了人。”

薛白則像是一支奇兵,道:“還得讓朝中諸公麵聖,拖住哥奴。賢人不在興慶宮,去了禁苑。”

薛嶄正帶著兩個弟弟要出門,穿戴青衫、揹著書簍,滿臉都是憂愁。

但是,金吾衛底子就不與他講任何端方。

“郎君雖中了榜,可若想為官,冇稀有百貫可辦理不了吏部,老朽剛好很有家資。”

杜五郎看得驚呼一聲,向後退了兩步。

在這個刹時,杜五郎在內心下了決計,他必然要幫郝昌元一把。

“二姐,出事了,我把薛白弄丟了。”

元結回過甚,見到薛白,會心腸笑了笑。

杜五郎藉著燭光看去,入眼的一列鮮明是“自天寶五載,漕吏下獄,監獄充滿,征剝逋負,延及鄰伍,裸屍公府,無止無休!”

“你們真是大驚小怪,泄題莫非見少了?遠的不說,天寶二載春闈,因當時李林甫倚重張倚,考官乃將張倚之子張奭點為狀頭,天下嘩然,賢人隻好過花萼樓覆試。你們猜如何,張奭竟是一字不識,手持白紙交卷,時人稱為‘拽白狀元’。”

“你們怎在此?”

“冇有。”

他眸子子轉了轉,卻冇有頓時說話。

舉子們的肝火再次被撲滅起來,一次兩次他們能夠忍,但他們已忍了太久了。

通義坊的一處宅院中,杜五郎被摁著飲了幾杯酒,微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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