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後她才留意到有外客在，歪過腦袋，往薛白這邊看了一眼，一雙秋水般有神的眼眸裡閃過些許的獵奇，很快被韋芸手上的那盒糕點吸引了。
房琯笑道：“清臣這是在逼老夫表態啊。”
顏真卿這才道：“此事說來話長，房公或許還見過他。上元夜的禦宴上，他胡亂拚集了一首詞。”
他開口，卻還要向薛白討要更多的信賴。
此時現在，看似波瀾不驚的顏真卿實在失態了。
“裴大夫本日正幸虧禦史台。”
“門生豈有信不過教員的？”
房琯放動手中的策論，緩緩道：“這不是清臣的筆跡，何人手筆？”
而吉溫還是那一套，一點進步都冇有……
策論很長，簡樸而言——以戶稅、地稅來代替租庸調，戶大地多者多交，戶寡地少者少交。
若說裴冕給的諜報讓他以為此事很有能夠，此時則是完整肯定。
顏真卿體味著薛白所說那“可惜”二字，內心沉甸甸的。
“薛郎君請進。”
吹乾墨跡，收好策論，纔要出門，青嵐卻又提示了一件事。
他傳聞了薛白與杜大孃的風言風語，認定他們的姦情是真的，由此，想到了這個主張。
“是吧？我也感覺很有進步。”
可惜，京兆府不受理這類案子，得要由禦史台出麵，吉溫遂去禦史台找了裴冕。
街東邊的巷子是幾座大宅，薛白先叨擾了北邊的兩座大宅，再敲南邊的一座宅院，倒是敲的人家的後門。
一個少女提著羅裙跑來，向身後的追她的婢女做了個鬼臉，纔回過甚卻撞在韋芸身上，差點跌倒。
薛赤手裡還拿著幾個卷軸，像是一個來投行卷的生員。
裴冕告訴他來見裴寬，可見東宮已對他產生獵奇之意。
“……”
李俶時年二十一歲，有著酷似賢人幼年時的豪氣。
顏真卿眯起老眼看了好久，眉頭時而微微皺起，時而伸展開，最後微微感喟。
“手伸過來。”
一襲煙綠色的羅裙方纔被她提著，放下去以後還在悄悄飄蕩，繡著梅斑紋的束帶將小巧的小胸裹出了微微鼓囊的感受。
薛白帶著兩個保護，一家一家地打了號召。
“叨擾了，長輩薛白，剛搬回巷口薛宅，今後不免有添擾之處，一點米麪給諸位鄰居當見麵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