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白見她如此不安,心念一動。
在門外已聽到了“劈裡啪啦”之聲,推開虛掩的門出來,隻見一名端麗女子正坐在桌前,纖纖玉手拾起兩塊金餅稱重,撥動算盤,提條記賬。
豐味樓中的來賓已逐步散去,杜五郎伸了個懶腰,與杜媗一起走到後院。
“還不知。”杜妗道:“他大抵想交友你,不然也該派人來豐味樓索債了。”
杜妗短促地迴應,聲音有些奇特。
“嗯……”
“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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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媗與杜妗用的是一樣的香料,隻是更淡些。薛白看著她們時能聞出纖細的不同來,不看人卻聞不出。
她並不在乎那座小宅院,隻是奇特清楚隻是過來談兩句話就能處理之事,薛白為何要弄得如此龐大?
倒是昨日顏真卿因為辦案遲誤,忘了給字帖。這實在是功德,最好本日也忘了,方有機遇多去拜訪。
遠處的柳樹上響起了鶯鳴,長安城被春雨一洗,彷彿有了新的色彩。
“不見,轟走。”
她笑著靠近,薛白鼻間有香氣繚繞,感到氛圍有些分歧。
“看著笨拙,實則也笨拙,偶爾有些驚人之語,世族後輩之秘聞多少有些。”施仲道,“總之,依壽王給的動靜來看,當是薛白更有本事。至於杜謄,該是偶有靈光的白癡。”
“還未過契……”
“吃得很飽,青嵐阿姐給了我們很多吃的。六哥,我們在這裡吃這麼多冇乾係嗎?”
達奚盈盈眉頭一皺,心知這惡棍認錯人了。
“好。”
“夜裡是你?”
“薛郎君來了,五郎在後廚,大娘在賬房,二孃在後院閣樓。”
薛嶄領著弟弟mm們向杜家姐弟行了禮,方纔答道:“我們幫手餵馬,我很會養馬。”
“薛靈那座宅院,乃薛仁貴於北衙六軍任將之時所置,雖不如厥後的大將軍府,但傳給了二房,也是祖宅。若守不住,得被人說不孝,非論是為了阿爺還是祖宅,薛白都該來一趟。”
達奚盈盈見了,向車轅上的施仲問道:“你看這杜謄是何樣人?”
“咚。”
薛白解了一會,還冇解開,她不滿,撒嬌般地拉了拉他。
他分開了賬房,登上後院的閣樓。
四人本來忘了宵禁這回事,策馬趕回杜宅,雖披著蓑衣,都還是沾濕了頭髮。
前一夜那女子來時,他睡得正沉且帷幔裡太黑,迷含混糊的,冇認出是誰。昨夜他倒是用心把帷幔拉開,但被弄醒時又被拉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