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白,這裡!”杜五郎揮手喊道,“你可算來了,等你好久了。”

杜家姐妹坐在榻邊的胡凳上,還在與薛白說話。

前陣子皎奴礙著,她們很多想說的話藏著冇說,此時卻又說不出來了,隻好不情不肯地分開屋子。

青嵐聽得好笑,笑彎了眼睛,一副巧乖的模樣道:“我給郎君切羊。”

上元夜就要疇昔,興慶宮前有車馬、遊人連續分開。

“阿誰……娘子有話和你說。”

“你阿爺怎這般模樣?”

出了杜宅,驅馬往平康坊的路上,他腦中幾次想著的則是落罪賤籍非大功不能放良一事……

薛白先是說了在禦前供證之事,與她們查對好證詞。

薛白目光看去,隻見盧家的花燈確切製作得很精美,情勢雖隻是中規中矩的八角彩燈,上麵的畫卻很標緻,色彩與紗籠內的火光映托得恰到好處。

盧豐娘微微一歎,見薛白在當真看花燈,暗想這孩子公然是冇聽懂弦外之音。但堂兄等了太久已活力了,此事也冇甚好說的,可惜未能做成這樁媒。

“門蔭雖好,但我敢斷言畢竟是進士出身會更有官途。”杜媗道:“特彆是李林甫這類不學無術者為相十餘年,反而使科考名譽日隆。”

杜五郎才問了薛白一句,還未獲得答覆,卻已被杜妗趕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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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,杜媗也偷眼瞥向薛白,目光和順如水,那些纏繞著她的流言流言又被他四平八穩地處理了,他一點也冇讓她感到相互之間的年紀差異,反而顯得比她還成熟很多……

“非論如何,賢人禦口定下的。”

青嵐點點頭,背過身去。

盧豐娘一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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盧豐娘聽得目泛異彩,愈發佩服自家郎君。

薛白拿起衣物,見是外穿的襴袍、內穿的春衫都有。他冷靜換了,把那乾硬了一大塊的舊春衫疊好,藏到被褥上麵。

“謝了,我本身來吧。”

薛白正與薛靈並肩而行,在叮嚀事情。

薛靈問道:“去右相府做甚?”

回了昇平坊,一起上都有聽到官眷群情。進到杜宅,盧豐娘趕入正房,見杜有鄰正在呼呼大睡,上去推醒了他,連著說了兩樁大事。

她嘴上催著杜有鄰管管後宅,此時聽了這話,卻又有些不捨起來。

杜家姐弟一大早已去了豐味樓,薛白洗漱以後便去找了盧豐娘。

她轉而思忖起今後之事來,喃喃道:“薛靈品性既差,家世也不高,連個門蔭都冇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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