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郎,望火樓回報,柳勣家宅失火了!”
“好。”薛白拿出紙團,放在杜媗手裡。
“喏。”
火焰敏捷騰起,將它吞噬成灰燼,唯留一縷輕煙。
“韋堅被貶、皇甫惟明移交了兵權,此事本這般疇昔了,但韋家兄弟上書鳴冤,引得賢人大怒,朝廷大加連累,死者無數。太子無法,隻好以‘交誼不睦’與太子妃韋氏和離,讓她削髮爲尼,才竭力保全。”
敦義坊東南隅本來有座法覺尼寺,在開元二年併入了資善尼寺,寺廟頗大。
吉溫問道:“長安縣丞還未到嗎?”
杜五郎小聲問道:“那是甚麼?能救阿爺嗎?”
薛白與青嵐在前院等了一會,有婢女小跑過來。
杜媗道:“依唐律,‘兩願仳離’,阿爺也不能逼他和離。”
杜五郎、青嵐皆喜,紛繁道:“那太好了。”
“我也見過他們。”流觴吃驚道:“五郎出過後,他們就在我們家門外晃了。”
“這張草稿上隻說阿爺強拆婚姻。”
“一個是太子的內兄,一個是邊鎮節帥,暗裡來往,不免讓賢人猜忌。”杜媗低聲道:“太子的處境一向都不太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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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看看。”
“多謝。”
“太子不在,他能見誰?”
杜媗想了想,緩緩點頭,道:“對。”
說到這裡,杜媗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,又道:“此案產生在年初,但至今另有人被逼死。阿爺怕步了韋堅後塵,一向謹慎翼翼,偏郎君始終是那性子不改。”
“他出來了?”
一個家仆打扮,高眉深目標虯髯大漢當即出去。
“稍待,二孃頓時就來。”
“有人疇昔了。”
“甚麼?!”
“曲水。”青嵐帶著哭腔喚道。
“……”
太子寓所看起來非常簡樸,天井冇有花樹,空著一片沙地。
比及五更天,街鼓聲響起,長安城門與各個坊門順次翻開……
“有,柳勣所列舉之受其厚賂者數不堪數,其書房中皆是回禮,證據應有儘有!隻是他家宅在長安縣境內,下官不好遣人去拿。”
燭光中,可看到他穿的是青色官袍,麵前的萬年縣尉也是。但他坐著,萬年縣尉卻躬著腰站著。
他來找證據,卻殊無需求獲咎了長安城裡的貴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