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看著篝火,王可貴想到的是那年回長安獻功時的景象。
實在他在軍中立的功績並不止於陣前刺死了吐蕃王子,他還攻破積石城,俘虜了吐穀渾王父子悉弄參、悉頰藏;以後,光複五橋,攻破樹惇城。
薛白疏忽了她虛假的假裝,自顧自道:“吐蕃遲早會成為大唐的一部分,這是你我的任務,也是你拜為我師的意義。”
而唐軍兵鋒所指之處,則是吐蕃構築的大漠門城。
李晟應道:“李十郎,李林甫之子。”
偏是這些敢來打獵的唐軍都是瘋子,曲環竟還是拾起了那隻岩羊,搬到他的馬背上。
“龍羊”是吐蕃語,意為“險要溝穀”。此地也是不負其名,黃河兩岸皆是堆積的巨岩,彷彿是天神的鬼斧神工劈砍出來的普通。
那一戰蕃軍不測失了統帥,皇甫惟明掩軍殺上,僅斬首便有三萬級。戰後,賢人親身在禦殿賜錦袍於王可貴,加官金吾衛郎將。
李岫酒氣上湧,看著李晟那敞亮的眼睛,轉過甚,隻見王可貴的側臉像是雕塑一樣清楚。
“郎君哪會權謀啊,一天到晚在裙帶裡打滾呢。”
“那是甚麼人?”
大吼聲中,有一騎搶先而出。
出了大帳,哥舒翰站在那看了一會,看到李岫正在與諸將們一一問候。
“是唐軍,唐軍又跑到我們的地盤來打獵了。”
王可貴、李晟、曲環等人從大帳的方向走來,遭到了豪傑般的對待,因軍中隻服強者,而他們就是最強者。
迎著人數更多的敵將,他竟是毫無懼色地建議了衝陣。
“好!”
因為蘇毗是女兒國,女兵最多。
再次在長安城西送彆,薛白望著那隊車馬馳向遠處,可惜目光所及,卻看不到隴右。
不兵戈時,他是個寡慾少語的人,背微微有些縮著,有種不肯被打攪到的孤傲姿勢。
“好。”
貞觀十年,唐軍擊敗吐穀渾,封慕容氏為河源郡王,此地為大唐的藩屬;鹹亨元年,全境為吐蕃所陷,築大漠門城;開元十六年,唐軍大破吐蕃於渴波穀,攻破大漠門城,擒獲甚眾,焚其駱駝橋而還;不久,河湟重新陷於吐蕃……
一群將士們流著口水坐在那邊等邊聊著,俄然爆出狠惡的喝彩聲。
“殺!”
龍羊峽。
那隻岩羊纔要跳進絕壁的裂縫,已被箭矢射中,滾落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