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日來,不提這些打牌、裁縫的,是來向你探聽一名宮中畫匠。”楊玉瑤道,“聽聞有一個叫張萱的,你可曉得?”
水霧四時不竭地從蓮花中灑出,飛珠走玉。
“我再為郎君作一幅畫吧?”張萱緩緩道,“便名為《貴公半夜遊圖》,如何?”
“你去一趟終南山,找到當年的畫師張萱,問清楚這幅畫有何隱情。若問不出來,把人直接帶返來。”
“我亦想留啊,但是有調派在身,不得不走了。”
“你還探聽這些做甚?以伱現在的處境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楊玉環的嬌軀在水霧中若隱若現,在深黛青色的墨玉烘托下,她的皮膚更加顯得白晳光滑。水霧乃至來不及在她肩上結成水珠,已順著她光滑細嫩的肌膚滑落下去。
“廢太子的幾個兒子,皆為慶王所收養。”輔趚琳道:“畫中這位皇孫,為薛妃所出,那該是廢太子第四子李俅?哥奴調此畫像,是想以此為來由,擁立慶王?”
“說來,阿白現在算是開竅了,薛打牌、薛裁縫,可比薛禦史、薛舍人要風趣很多。”
薛白眼神果斷,彷彿在奉告張萱,冇有人會冒充一個逆賊的兒子。他是狀元、中書舍人,是賢人與貴妃身邊的紅人,倘若不是真的,他不需求當李倩。
薛白略作沉吟,問道:“敢問張公,三庶人案產生之前,你是否為當時的太子妃薛氏作過畫?”
他本來並冇有過分在乎這件事,隻是李林甫臨死前見太高力士便頓時調閱了文書,貳心中獵奇,便命人把文書拿來一觀,當時隨便一看,冇能看出此中的玄機,便丟在一旁未管。
張萱送朋友到山下,畢竟不捨,道:“你既喜好此處,何未幾留些日子,把洞內的壁畫完成了再走?”
“張公但是在與長輩耍笑?”
“我誓要為三庶人案平冤昭雪。”薛白道:“卻不知到時張公可否為我證明身份?”
她養的這隻鸚鵡甚有靈性,才被帶到殿上已大喊道:“三姐,三姐。”
“阿爺,你喚我?”
那邊,張萱已看向了洞內的壁畫,向薛白問道:“可看得出這是誰的手筆?”
此人名叫輔趚琳,三十五歲擺佈,麵龐嚴厲,與袁思藝一樣端莊呆板,有著朝堂官員的氣場。旁人若不知他的身份,常常要覺得他胯下之物猶在。
“放心吧,此去終南山,快的話兩日便回了,便說我去為賢人的七夕禦宴挑禮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