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白點點頭,靜待下文。
“能當朋友,總好過樹敵。”
“我此次來長安,是奉府君之命,來幫手籌辦大郎的婚事。”嚴莊道,“拜見右相時,卻傳聞了一些事情,故而想與薛郎推心置要地聊幾句。”
嚴莊便是看破了薛白憑藉於人,纔敢如此張狂。
“你如果顧忌胡兒,不必如此。”李林甫道:“大唐諸藩皆在朝廷把握,胡兒翻不出天來。是我答應他禁止李亨繼位,他纔有這個膽量。我若不準,他天然不敢。”
“你不必明說,我是皇孫妄議朝政無妨,你卻不免被人拿住把柄,曉得我態度便好。”
不等薛白開口,他卻擺了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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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類插科譏笑的話,李林甫並不睬會。
“馮將軍過獎了,隻是家家酒罷了。”
“這一起上我不知得了多少表示,還敢說不是?”李倓道:“賢人封安祿山為東平郡王,我也是憂心忡忡。”
馮神威略一躊躇,恐怕又走丟了貴妃,趕緊趕了疇昔,在長廊裡拉住繩索,將最後一間秘室的門拉開。
楊國忠眼中當即出現戀慕的眼神,他固然已身兼數十職,但對權力的貪婪一點也冇有減少。他體味薛白,知其必然還是想要朝廷正式官職,到時他便要想體例在遊藝使的差職上插上一腳。
“猖獗。”
幾人向外走去,馮神威決計掉隊了幾步,與薛白行在前麵,小聲道:“也不曉得薛郎是如何能想出如許超絕的遊戲,真是讓人讚歎。”
薛白低頭看著路麵,留意到楊玉環裙子下是一雙素白的緞鞋,鞋尖翹起。這是當時排練《白蛇傳》他設想的鞋樣,她還為此鞋專門起了一個名字,名為“水雲履”。
非論李隆基是否喜好他,此時也不會鄙吝於這一個犒賞。
“誰?”
李倓轉過甚看去,隻見來的是高力士,遂向他點了點頭,道:“阿翁。”
當世哪怕有人看出了安祿山的異心,也都有一個看法,即賢人隻要還活著,安祿山就不敢反,或者說鬨不出多大動靜,這源於世人對李隆基的崇拜、害怕,包含李林甫也是如此設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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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一開端的話舊,到中間的哀告,再到最後的威脅,嚴莊始終都帶著一股自傲。
薛白看著嚴莊的背影,心想,王忠嗣人雖不在河東,但河東軍中皆是其親信舊部,安祿山要謀河東節度使,畢竟是繞不開王忠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