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韜光臉上的笑容便愈發光輝起來,連連點頭。
此次再見麵,兩人對視一眼,發明相互不但年紀相仿,還都是一樣的身量高大,邊幅英挺,多少也有些靠近之意。
“我並非為薛白討情,或要拉攏他。我隻是感覺,阿爺為儲君,該在乎的是何事對國政無益,而非對皇位無益……盯著看誰是仇敵,仇敵隻會越來越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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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玉環問心無愧,坦開闊蕩,李隆基自是看得明白,終究擺手朗笑道:“那些荒誕之言,朕從未信過。”
“阿兄曉得我想說的不是這個。”李倓道,“薛白助朔方軍籌措軍糧,為安定南詔之戰著力甚多,阿爺與阿兄何需關鍵他?”
幸虧,高力士也少有瞞著賢人的事情,偶有忽視也都無關緊急,馮神威每次秘報賢人都不感覺難堪。
顏嫣對他在做甚麼很獵奇,能跟在他身後一整天,看那些單調木活如何都看不厭。
薛白想到一件事,道:“我去見見他。”
“霓裳羽衣曲幾番循環,為你歌舞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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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內裡另有一段隱情,馮神威小時候受過另一個大寺人楊思勖的恩德。楊思勖比高力士資格更深、功績更大,他參與了唐元政變,前後安定了安南、嶺南之亂,平生疆場交戰,立下赫赫軍功,乃寺人中武功最盛者。
李倓心中歎道,因為阿爺、阿兄關鍵薛白,本身確切不便脫手互助。
再細下一看,高力士已睡熟,屋中也無旁人,他輕手重腳走到床邊,俯身下去,從床下拿出一個匣子,翻開來,公然見到了一方盤螭銅鎮紙。
“……”
固然他並不太喜好這首歌,但為彰天子氣度,還是走到了五絃琴前,伸手撥弄起來。
“這般一說……那就當是我放的。”楊玉瑤拿腳在薛白小腿上一勾,神采反而對勁起來,“我心狠手辣,你可駭了我?”
李倓倒是欲言又止。
“是,你能夠靠看刨木花治病了。”薛白隨口嘲笑了一句。
“你錯了。”李俶低聲提示道:“這話千萬不成讓阿爺聽到,會以為你心胸不滿。另有,你莫非不知阿爺的處境有多艱钜?”
他極擅樂律,哪怕隻聽過幾句,也能共同著楊玉環的歌聲,彈出相和的曲。
李俶道:“有何好希奇的?薛白常有驚人之舉,我曾一日聽過他名字數十次。”
“醉在君王懷,夢迴大唐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