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若說了,二孃能饒我一命嗎?”
“吱呀”一聲,門開了,走出去一個仙顏女子,二十餘歲模樣,臉上帶著些傲然之色,淡淡道:“你下去吧。”
再想到吳懷實實在是高力士的養子,薛白便明白了一些事情……
“找到了。”奚六娘臉露哀痛,低聲道:“恰是他找到了,我不得不毒殺了他。”
“吳懷實?當年是武惠妃身邊人?”
楊玉瑤勾勾手指,讓薛白近前,餵了一塊桃肉給他,道:“我還能不管你嗎,會替你先與貴妃說一聲。”
“一個殿中侍禦史。”
正籌辦到彆處去看看,他俄然想起一事,閒談起來道:“對了,我聽李白說,寧王府上有一歌姬,名叫‘寵姐’,但是真的?”
“不急,重新漸漸說。”
“冇有。我是寧王的姬妾,並不奉侍汝陽王,平素隻打理這一個天井。”奚六娘道,“昨日他歸家時已喝醉了,我本覺得他不會過來,早早便歇下了,未曾想,他夜裡過來又混著玉容散飲了些冷酒。”
“以是,賢人必然有派人在監督著寧王父子,乃至不止一個這些人本來很難找,但你是最較著的一個,或許你底子冇想著坦白吧?畢竟,誰敢對賢人調派的人動手?”
“我獲咎過吳懷實,太池宴時他便想對於我,此番我多管閒事,隻怕落了把柄在他手上。”
“有次,王府宴請,寧王忽問我‘憶餅師否’,我沉默未答,在場的一名官員賦了首詩。”
眺望當年他在汝陽王門下,與賀知章對飲,轉眼很多年疇昔,飲中八仙卻隻剩幾人。
是夜,杜宅。
“誰來查?”
“然後呢?”
“是。”奚六娘當即點了點頭,道:“與王維年青時甚是相像。”
“寵姐歌喉了得,汝陽王亦是愛好樂律之人,肯放她?”
薛白道:“我探查了一下,該是長年服用玉容散,導致中毒太深而亡,應當冇有彆的蹊蹺。”
“吳懷實?”
恰好這是她挑選的。
~~
奚六娘再次萬福,送走了對方。
“我想要調一些右相府的卷宗看看……”
固然顛簸,她卻長舒了一口氣,十餘年間在長安奉養貴爵公卿,終究得來了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