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還能獲咎右相府的人不成?
“那老丈安能認出我是六郎?”
盧豐娘看著薛白,暖和地笑了笑,又看向他身後的皎奴,下認識站起家,顯得有些尊敬。
但非論如何,李林甫還是當今賢人封的宰相,名正言順,杜有鄰隻要不造反,最後還是得認,不過是敲打下後輩,保持一點麵子。
“那老丈多說說薛家走失孩子的詳情可好?”
但轉念一想,對方既然冇喚醒他,可見走這一趟首要還是為了與杜有鄰詳談。
穿過三進院,路過前廳時,隻見盧豐娘正與杜家姐妹坐在那說話。
可內心也忍不住犯嘀咕,右相也冇給杜家安排路走,讓人想憑藉也不知如何憑藉。
“這……老奴曉得得少,待見了阿郎,由阿郎與六郎說。”
杜有鄰目光熱切了些,上前拍了拍薛白的肩。
“你好歹勸勸你阿爺。”盧豐娘開口便道:“現在不是矯飾狷介的時候,大伯既然過來了一趟,郎君如何都該開口求他幫手討情複官纔是。”
杜五郎便道:“阿爺,我也去吧?”
“可惜我想不起來了。”
“咳咳。”
薛庚伯收了老淚,便要引薛白往薛家去。
他過門檻時差一點踉蹌栽倒在地,看得人膽顫心驚,偏是他扶著門框愣是穩住了,總之廖廖兩個行動便能讓人感到刺激。
“你要找到家了?!”
“是,伯父。”
薛庚伯穿戴一件舊襖,哈腰駝背,走路時也俯著身子,像是在慢騰騰地往前衝。
薛庚伯見這少年郎君神情篤定,反倒迷惑起來,下認識打量了杜五郎一眼,穩了心神,才重重點了頭,向薛白道:“冇認錯,就是六郎劈麵!”
“女郎。”田神玉驅頓時前,恭敬問道:“本日去那裡查案?”
說著,他愈發憐惜,嚎了兩聲以後,大哭了出來。
“冇哩。”薛庚伯嘿嘿笑道:“我阿爺曾隨老將軍上過疆場。”
杜有鄰踱了兩步,雲淡風輕擺了擺手,道:“京兆杜氏,一點人脈畢竟有的。”
“出去吧。”
薛白則是態度安靜,以非常客氣地語氣道:“老丈不必衝動,我是否是老丈口出的六郎還未可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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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有鄰免不了要罵他幾句,雖冇明說“你投奔右相不當”,既是援引了顏真卿的詩,又罵他為右相辦事徹夜馳驅白日起不了床……總之算是罵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