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去玉真觀下個拜帖,問她我明日疇昔可好。”
“臣奸佞。”薛白道,“賢人信臣的奸佞之言。”
“這些話,駙馬大可去與賢人說,說眼下任相不該考慮是否製衡東宮。”薛白道:“我們是官員,靠說冇成心義……”
“嗯?”
但他的姿勢卻很隨便,手裡還端著杯酒。
一個勝在能理順朝堂,一個勝在知聖心,難以決擇。
由此反而難過起來,但實在薛白與顏嫣結婚的當日她都冇這般難過。
薛白甚少看她失態,他知她是修道之人,偶然乃至會用心去攪亂她的心神,也不知是何心機,大抵有些像小時候總喜好逗女孩玩……但此時,他看到了她肩膀微微顫抖。
李騰空加快腳步,徑直出了薛宅,也不登上她的鈿車,拉過皎奴的馬,策馬便走。
雨不大,隻是暮春的微雨,偏是李騰空轉頭看去,見街邊有一對男女正在簷下躲雨,有說有笑的模樣,彷彿當年她亦與薛白有過那樣半晌。
“到杜家請大姐與我一道,盧四娘怕她,喜宴時我便看出來了。”
“好,我能為駙馬運營,但我也隻能運營,作不了駙馬的主。”
她到門邊安排了,顏嫣已經坐到打扮台前,拿著一卷故事看著,等她梳頭。
“自是因朕念著太真,情願用你家的人。”李隆基笑道。
薛白本來倒是在笑她,道:“總之,你談成了,合縱連橫,我與右相府達成共鳴了。”
“回玉真觀。”
天井花樹的葉子上還帶著露水,鳥鳴聲從樹梢傳來,薛白與李騰空並肩走在小池邊。
她不是冇見過短長人,她在杜家時,就感覺二孃好生短長,但現在這位自家娘子的短長是不一樣的……
“好了,能夠帶我逛宅院裡冇去過的處所了?”
“每月該留的支用與應急錢我依著賬簿列好了,剩下的你七成放到豐彙行吃利錢,三成拿著去請杜二孃幫手放更高的利,這部分得來的利錢一半添作花消,一半分給府裡人。總之呢,還是你管著賬,我每月看一眼,就當儘了責。”
李騰空瞥了他一眼,並不感覺好笑。
他點到為止,知薛白曉得要如何做。
說到最後李騰空語氣斷交,說罷回身就走。
她麵上卻還是是那人畜有害的模樣,彷彿萬事都不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