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曉得顏嫣想說甚麼但不管有冇有顏嫣,她都是嫁不了薛白的。
“相位應當已丟了吧?阿爺都在賢人麵前昏倒了。”
再醒來時已是傍晚,顏嫣也已睡著了,李騰空看著她嫩嫩的臉,愈感覺戀慕,忽聽得門外永兒喚了一聲“郎君”。
薛白遂招他近前說話。
說話的是七郎李嶼,他雖未去薛白的婚禮,卻已聽李岫說了個大抵,不由心急如焚。
隔壁的宅院還在搬場,而薛宅門外卻站著一個風塵仆仆的男人。
“來,給你評脈。”
“騰空子。”
李騰空徹夜未眠,忍耐著右相府裡這些亂七八糟的煩苦衷。
李騰胡想著等薛白返來,轉告了那些話,今後她便不再摻雜那些俗事了,累了,懶得理睬勾心鬥角了。
“但是我餓了。”顏嫣道,“一天也冇讓我用飯,倒像是新娘子就是用來捱餓的。”
一番話直指李岫,當即撩動了很多人的心機,開端成心偶然地提及該如何分炊來。
彷彿薛白中狀元時都冇獲得過她這般嘉獎。
他冇再持續說下去,這些年來,李林甫對於韋堅、對於王忠嗣,鋒芒都是直指東宮,逼得李亨兩度休妻。眼下張垍與李亨乾係不錯,一旦成了宰相,隻怕要先拿他們李家立威了。
李隆基對這答覆並不驚奇,問道:“河東節度使的人選,你覺得由誰擔負為好?”
“當然,伱看。”
薛白道:“大唐吏治早已經壞了,丈人卻該儘快升遷,謀一任宰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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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“才氣是其一,得善於稅賦,滿足賢人宴賜;得能夠奉迎聖意,賢人已厭倦了墨客治國時的陳腐、呆板;另有,得能夠製衡東宮,使賢人放心宴遊,驪山洗溫泉時,不必擔憂成了太上皇。”
這是李岫碰到的又一個費事,他不是嫡宗子,兄弟又多,一旦李林甫失勢,他連在家中服眾尚且做不到。
她趕緊起家,才掀被子,便見薛白站在那兒。
剛嫁過來,不免有諸多不便,一會找盆,一會問那裡打水,顏嫣愈等愈困,站在那像是要睡著普通,不時卻偷偷瞥薛白一眼,眼神有些躲閃。
“裴寬?”
薛白曉得她有些驚駭,卻冇說甚麼,心想她還太小了……
顏真卿才從隴右回京不到一年,現在老婆有了身孕,再要外放,不免會有些顧慮。但他很清楚,當今這情勢,陷在長安的勾心鬥角裡,品德君子是贏不了的,得有一場實打實的大功業。